想撩我的都被气死了

第11节(1 / 2)

他喉结滚动着,一字一句,沙哑的像是生生从胸膛里挤出来,淌着猩红的血滴:“我忘记了骑士的荣耀,忘记了臣子的职责,忘记了生而为人该有的良知和美德。”

说完这些话,就像最后一根脊梁被从他身体里抽走,他的身形一下子虚软,但是祁琅一手扶住他的手臂,生生把他撑了起来。

她终于又露出那样美丽又生动的微笑,可是看在莱斯眼里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

恍若魔鬼戴上天使的面具,露出甜美而自然的笑容。

“很好。”

祁琅平静说:“我希望你永远记得现在说的话,想要滔天的权势富贵,自然也需要经历与之相配的危险和牺牲。你想从我这里得到无上的尊荣,就必须先确保你已经把完完整整的自己献给我,而在你做出选择的这一刻,你就失去了再抱怨再后悔的权利。”

莱斯缓缓垂眼,精致俊美的容颜显出难言的疲惫,他低低应声:“是的,我的殿下。”

祁琅终于满意了。

棍棒打完,该给甜枣了。

她在青年微微莹润的眼尾揉了揉,哄孩子似的,亲切又温柔地说:“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要哭似的,让人看见了还当我是欺负了你。”

莱斯不知道她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变幻语气和态度,就像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样,所以他只能木木地被她扶起来,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半蜷着的手掌被摊开,放进了一块冰凉的东西。

他像是被那凉意刺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他的怀表。

“你的事情,父皇肯定心里有数,我需要表明我已经发现了真相、而不是被你糊弄了过去的态度,所以只能辛苦你去戒律院走一趟,吃一点皮肉之苦,不过你放心,我会吩咐下去,只是走个过场,等回来你还是我最信任的副侍卫长。”

祁琅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理所当然地说:“把那块怀表上的荆棘枝换成我的私徽,作为我的臣子,总得有个标志不是。”

已经彻底臣服,也就不差这些了,莱斯定定看了笑吟吟的公主几秒,柔顺地低下头:“好的。”

看着莱斯慢慢退出去,大门合拢的那一刻,祁琅愉悦地吹了个口哨。

“小奶音同学。”她笑眯眯地对不知何时又冒出头来窥视的小奶音说:“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目睹整个凶残过程的小奶音被叫的骤然僵住,然后开始剧烈地颤。

祁琅美滋滋等着傻白甜给她奶声奶气吹彩虹屁,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只听见一声软软糯糯、超级委屈的哭腔声:“…粑粑?”

第十章

祁琅:“…”

她带着微妙的愉悦的心情,虚伪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太客气了。”

小奶音哭得更大声了:“刚才你也是这么对莱斯说的,然后他就去戒律院挨打了。”

膝盖隐隐中了一箭,祁琅摊手:“你要这样说那我就没办法了。”

小奶音拔高嗓门暴风哭泣,那音波震的祁琅耳膜隐隐作痛,她终于跪了:“我错了,别哭了,我叫你爸爸行不行?”

“你可是系统,我一个宿主能对你怎么样,我还担心你欺负我呢。”

祁琅眼也不眨地说瞎话:“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真的,你不信你去看我资料,这总是骗不了人的。”

小奶音哭声一顿,抽抽啼啼去翻宿主资料,看了一眼,顿时呆了:“华夏京都西区分理局六一零街区阳光小区街道办事处民情调解科…科员?”

“真的。”

祁琅点烟,一脸沧桑:“不瞒你说,当年光考公就考了三年,最后还是处长看我太难了,跟上面申请,提前录取,边干活边背书,勉勉强强才给走后门过了。”

小奶音:“…”

它摇摇晃晃,风中凌乱。

比发现一个沙雕突然变成大佬更可怕的是,在你以为她深不可测的时候,她一把扯下马甲,说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村口卖猪肉的!

小奶音呆呆地说:“那你刚才…”

“嗨,这年头谁没点特殊才能啊,要不然怎么好意思穿越。”

祁琅谦虚摆手:“没什么,就是一点唬人的小技能,混口饭吃,不值一提。”

小奶音哑口无言,理智告诉它祁琅在鬼扯,但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自然太正经了,好像大惊小怪的自己很奇怪一样,让小奶音根本不好意思再怀疑,于是它憋了又憋,好半天才讷讷一声:“哦。”

祁琅心想这得是哪来的小傻子这么好骗,但脸上却笑眯眯地说:“那我们可以略过这一茬,继续愉快和谐做任务了吗?”

小奶音木木点头。

祁琅满意点头,终于能往小餐厅去。

小餐厅已经摆好了晚餐,侍女们低头恭敬地站在两边,等她进来齐齐行礼。

“以后不用这么多人,都下去吧。”

祁琅在主位上坐下,旁边的侍女默默为她倒上一杯果汁。

祁琅看着她脸上隐隐残存的伤痕,想起她是之前被自己留下的侍女,也是原主身边侍女中唯一没被别人收买、没有做过损害她的利益的人。

“梅尔。”

她的语气放缓:“去休息吧,等你伤好了再回来。”

梅尔抬起头,她是一个相貌清秀气质内向的女孩子,约莫二十五六,是原主身边年纪较大的侍女,因为她不像希尔那么甜美讨巧、又沉默寡言,所以从来都不受重视,而对于皇宫里的人来说,不受主人重视就意味着可以被随意欺负。

但是即使这样,她反而比那些受过原主宠爱的侍女们,都更忠于原主。

她只看了祁琅一眼,就畏惧地低下头,小声却很坚定地说:“殿下,这是我的职责,请允许我服侍您。”

祁琅挑了挑眉,撑着侧脸看了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