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你知道害我父亲的是谁?你知道这里面牵扯多少势力、牵扯到多少握着实权的大人物?你想的太简单了,你是尊贵的公主,可你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公主,即使你想帮我又能怎样呢?你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他下意识扬起声音,嗤笑中带着自己也说不出的悲凉,他摆摆手:“别说了,赶快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你只要当作没见过我就够了——。”
“你处理不好,珀西。”
祁琅却突然快步上前,在珀西震惊的眼神中,祁琅淡定地在他剑锋上抓了一把,白皙娇嫩的手心瞬间滑开一道血口,她眼也不眨扯开他的袖子,重重握住他的手臂,他臂上交错的伤口瞬间崩裂开来,猩红的血隔着薄薄的衣衫染了她满手。
血液相交,异样的能量无声而迅猛地交换流转,珀西眼中的不解转瞬被惊骇取代,他嘴唇颤抖,几不能成声:“…你…你…”
“感受到了吗?”
祁琅微笑着,轻柔的嗓音就像魔鬼的耳语:“珀西,只有我能真正的帮助你,你明白吗?”
……
金手指的威力还是很强大的。
祁琅仔仔细细擦拭着手上的血。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一无是处。”她对小奶音感叹着:“至少不会有交叉感染,我决定以后就用这种方法了,虽然速度比起唾液和血液交换慢一点,但是这让我看起来更像一个正经人。”
小奶音默默看了一眼跪坐在墙角全身汗湿、大口大口喘气的珀西,低头做统不敢说话。
祁琅把手上的血擦干净,眼看着手心只剩下一道粉嫩的浅疤,约莫这两天就可以痊愈,满意点点头,斜了旁边双手撑地低着头的珀西,轻轻踢了踢他,嫌弃说:“干嘛呢,这么大的人了说软就软了,不知道的还当我把你怎么了呢,起来起来。”
珀西一僵,慢慢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了之前被逼出来的凛冽杀意,微微偏圆的眼廓,精致柔美的轮廓,淡金色的眼睛,终于显露出些许少年时的俊秀可爱。
他心情实在复杂难言,干巴巴地开口:“你——”
他刚出一个字,祁琅已经撩开他的斗篷,掐着他的下巴左右打量。
珀西一噎,下意识要把她拍开,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儿,又忍不住犹豫了一下。
就是这犹豫的功夫,祁琅的目光已经定在他左脸那一片深可见骨的伤痕和喉咙处隐隐的灼痕,叹了口气:“造孽啊,我就说原来你虽然一副欠揍的臭脾气,好歹有一张说得过去的脸,现在倒好,连脸都没了,拿出去卖都没人要,你怎么这么傻,就不知道好好珍爱自己嘛。”
珀西:“…”
他的脸渐渐绿了,之前的种种顾忌瞬间被抛之脑后,他大吼一声:“小矮子!你说什么!”
是的,青梅竹马浪漫甜美的皮子下,那些年其实完全就是傲慢大少爷和娇蛮小公举真·互相瞧不起伤害的快乐日常。
“啪。”
祁琅反手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居高临下盯着他,轻佻拍拍他的小脸蛋,凉凉说:“叫什么呢,记没记住自己的身份,以后要叫主人,知道吗?!”
第十五章
珀西脸瞬间涨得通红,薄薄的白皙的皮肤,仿佛连里面血管的纹路都能看见,他紧紧咬着牙,淡金色的眼睛蒙上一层隐隐的水色。
祁琅低头看着他,伸手在他脸上的疤痕上戳了戳,珀西一窒,凶狠拍开:“干嘛。”
“想知道戳一下脸皮会不会被戳破。”祁琅颇为欣慰:“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害羞,真是让我高兴。”
珀西气得要死,他那是活活气的,怎么就成害羞了?!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比小时候天天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模样还可恶。
珀西刚要开口,祁琅突然对他摊开手:“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与源能有关的东西,拿出来。”
珀西一愣,随即心里一咯噔,不自在地侧了侧眼:“哪儿有什么东西,我离家出来只带了这把剑…”
祁琅一手插兜,居高临下,表情似笑非笑:“我觉得你不会想让我搜身的,你觉得呢。”
默默听着的小奶音莫名抖了一下。
珀西却对祁琅的凶残一无所知,还在那里冷笑:“那又怎样,你还能扒光了我。”
她好歹是一位公主,他还记得以前她有多害羞多爱面子,更何况这么多年贵女教育,他就不信她好意思——
——珀西看着祁琅蹲下来,目露警惕:“你想干什么?”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牛逼。”
祁琅慢条斯理挽袖子,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臂:“我今天就成全你,别说衣服给你扒了,你的皮我也能完完整整给你扒下来。”
珀西:“…”
珀西不情不愿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梗着脖子递给她:“没了。”
祁琅晃了晃小瓶子,打开瓶盖,里面滚出来两颗灰色的小药丸。
她捏起一颗,缓缓地摩挲,白色的荧光自她指尖流出,绕着小药丸转了一圈,隐隐熟悉的能量波反馈回来。
“这是源能副作用的治疗药?”祁琅说了一句,又自己反驳:“不对,里面的能量还是很浑浊暴躁,起不到什么治疗效果。”
珀西抿着唇,半响低声说:“这是一种抑制药,能短时间缓和源能副作用,恢复伤势也快。”
祁琅淡淡问:“那副作用呢?”
珀西不吭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头低下来。
祁琅就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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