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先开的口

是刀先开的口 第29节(2 / 2)

安楠:“很矛盾。”

钟斯年:“你是说绝望与希望本身处在对立面上的矛盾,还是指其他?”

安楠从一二三点来分析她观察到的疑点:“首先从感情来分析,她摆脱了出轨背叛她的渣男丈夫,成功让他净身出户,为此庆祝单身自由。其次从公司事业来分析,公司正在急速上升时期,手游关键的新地图开发阶段,她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死后对公司的影响有多大。第三从个人常理来分析,遗书的内容过少了些,她没对自己的身后事做任何安排,包括公司和亲人。”

这三点,句句在理。

牧云露的人设是重感情的精英女强人,没道理抛弃一竿子陪她打天下的职员,还不留只言片语给自己的亲人。

更重要的一点是:遗书非手写,没有见证人,书房不是密室,谁都有可能进去,所以笔记本上打出来的方块字不能百分百地代表牧云露的意思。

钟斯年:“等进一步的尸检结果出来吧。”

安楠点点头,不再说话。

车开出小区,安楠忽然瞥见外面有个眼熟的身影,急忙让钟斯年停车,下了车,“学长没回去吗?”

“我不放心你。”高赞面色微软,带着担忧,不动声色地打量钟斯年,判断钟斯年对他是否可能造成威胁。

“谢谢学长关心。”安楠的话音一落,钟斯年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上下来了。

“钟斯年,刑警大队队长。”

“高赞,同专业学长。”

两个不同年龄的男人在这一刻进行不为人知的眼神交锋,眼神如刀似剑,迎来送往,不相上下。

片刻后,没分出胜负的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我送你回去吧。”

安楠:“……”

头皮发麻,脊椎发凉。

她想也不想地就要找借口跑掉,远离这片修罗场。

高赞先说:“你的网球包还在我车上。”

安楠下意识往肩上一摸,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因为太过于震惊牧云露死亡的事到了小区就冲进去,忘记拿后座上的网球包了。

“啊,麻烦学长了。”

钟斯年后说:“他们几个去公司也该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三秒钟后,齐齐看向安楠——她才是最终做出决定的人。

安楠:“……”

情商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智商还是能察觉到修罗场的气息。

可怕,危险!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安楠从高赞的车里拿走网球包,往肩上一背,麻溜地跑了。

钟斯年:“……”

高赞:“……”

两人默契地各自上车,离开。

**

第二天,安楠接到钟斯年的电话,告诉高赞下午不打球,转而去了警局。

局里留下的人不多,来去匆匆,办公室里竖着一块写满字体的白板,上面在甘亦凝、马高朗、吕阳冰、牧云露的四角关系网络外,还多了不少讯息。

安楠查看上面新增的讯息,边听钟斯年说:“dna鉴定结果出来了,马鸿光是马高朗的亲生儿子,和甘亦凝没有血缘关系。”

安楠:“代孕?”

“不是。”在这一点上,钟斯年是真的非常好奇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们找到了当年马高朗和甘亦凝做试管婴儿的记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生出来的孩子却只是马高朗的儿子。”

安楠懵了:“是医生的失误?”

电视剧电影老爱撒狗血,什么因为医生护士的不小心抱错孩子,真假千金二十年后互换位置,导致她思维发散了那么一下下。

差点忘记试管婴儿中间需要经过的步骤。

“试管婴儿多是为无法自然怀孕的夫妻服务,因为成功率在30-40之间的缘故需要女子一次性排卵多颗,很伤身体。既然他们夫妻提供了精子和卵子,照理来说,不该出现这样的失误。”

“那家医院,有没有同一时期做试管婴儿的其他夫妇?会不会出现卵子拿错……”说到这,安楠突然不说了,她盯着白板上甘亦凝的照片,再与上面马鸿光的照片进行对比,“他们不是血缘关系上的母子,可是面目轮廓和眉眼之间还是有几分相似。”

什么情况?

马鸿光血缘关系上的母亲和死者有关系吗?

钟斯年:“我们查过了,死者有个哥哥,亲戚里面没有与死者长得很像的女人。同一时期做试管婴儿的夫妇中,没有出现和死者长相相似的人。”

所以不小心拿错卵子,还拿了个和死者长相相似女人卵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那就非常奇怪了。

安楠:“问问马高朗吧,这件事他有知情权。”而且很可能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