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太担心了吧?
牧云露为阿姨找好借口,接过水喝了几口,在书房枯坐那么久,她确实有点渴了。
喝了水,牧云露放下水杯,对阿姨说:“阿姨,下次你不能不经我同意就进书……房……”
视野变得模糊,脑袋变得晕眩。
牧云露揉揉太阳穴,想变得清醒一些。
然而……
“抱歉,本来你还可以多活一点时间,谁让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呢。”在牧云露眼里和蔼可亲的阿姨此时此刻露出她不为人知的面目来。
牧云露大惊,那杯水有问题!
她想报警,想逃跑,可她全身无力,除了两只眼睛能转动外,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阿姨从围裙里掏出一双手套戴上,按了一下黑色的手表,上面出现一个巴掌大的荧蓝屏幕。
屏幕上倒映着牧云露笔记本上的遗书内容,将将在“母亲”那截止,而“安楠”和“母亲”的字眼被标注成了红色。
阿姨在空中滑动手指,荧蓝的屏幕上显露出另一份遗书。
她删除牧云露没打完的遗书内容,对照着屏幕上的内容重新改写。
全息!
安楠的全息梦想竟然已经有人实现了,甚至于国内外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牧云露心神大震,然而她的意识在药物的作用于渐渐模糊,恍然间,她觉得安楠母亲当年的死亡不是巧合。
或许,安楠的梦想是全息也……
牧云露不甘地缓缓地闭上了眼,一句“小心”再说不出口。
十分钟后,阿姨改写完遗书的内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水杯旁边。
而后,报了警。
**
安静的只有击球声的球场上忽然响起电话铃声,安楠打了暂停的手势,接电话。
“在哪?”钟斯年的语气有点急,有急速的脚步声与喘息声透过话筒传来,像是在急速跑步。
安楠:“宁大网球场,发生什么事了?”
钟斯年:“牧云露死了。”
安楠愣住,“被杀?”
钟斯年:“家里保姆报的案,说是书房里有安眠药和一杯水,局里刚接到报案,还没人过去。”
“不可能!她不可能自杀!我马上过来!”连喊两个不可能,安楠挂了电话就要走。
通过“被杀”两个字,高赞预感到有案件发生,已经趁安楠说话的时间里动作飞速地收拾好了两人的网球和网球拍。
“走,我开车送你。”
“谢谢。”
高赞开车,安楠打开导航,二十分钟后赶到现场。
小区有门禁,高赞进不去,送安楠到小区后,把车停在了外面。
安楠出示证件,小跑着朝记忆里的那栋别墅而去。
现场围起黄色的警戒线,把一众看热闹的大妈大爷们围在外面。
安楠绕过警戒线进门,才进来就被厨房里那几把刀的对话吸引了注意。
“太讨厌了!”
“又是警察。”
“女主人死了,当然要来查。”
“这个,看起来好小。”
“成年了吗?”
安楠:“……”19岁成年了谢谢。
她很想去厨房问几个问题,无奈现场人太多,鉴定科、法医科,还有来来往往的警服便服警察们,真要进去问了,恐怕得轮到她被人审讯。
“来了。”钟斯年出现在二楼楼梯边上,对安楠招了招手,“书房在二楼。”
安楠快步上去,和钟斯年一起到了书房门口。
站在书房门外,入目的就是牧云露歪着头倒在办公椅上的画面,正对面还有一台笔记本,笔记本边是一杯水和一瓶药。
钟斯年:“我们刚到没多久,鉴定科还在拍照,东西全部维持原样没有动。”
为此,安季同还等在一边,要等鉴定科拍照取证完毕后再进行初步的死亡时间与原因判定。
安楠闭了闭眼,牧云露在餐厅里对她传授创业与人生经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长辈劝告心爱晚辈般的慈祥和善,那样一个事业有成且正处上升期的女强人怎么会自杀?有什么理由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