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翻了车

碰瓷翻了车 第26节(2 / 2)

草花仰着头,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蒋赟飞起来了。

流氓们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小年轻,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从没见过有人这样打架,立时乱了阵脚,左支右绌。

蒋赟不屑四面应战,讲究擒贼先擒王,所以不论两个小弟怎么见缝插针地对付他,他就是揪着红毛不放。

也亏得这三人身上没带家伙,那些普通的拳脚加身,蒋赟全不放在眼里,就跟不怕疼似的,拳头雨点般尽数落在红毛身上。

红毛被打懵了,躲都躲不掉,“嗷嗷”叫唤得都带上了哭腔。

就在草花一晃神的工夫,战斗已经临近尾声。

两个小弟见红毛被揍得妈都不认,怕蒋赟收拾了老大再转头对付他们,吓得哇哇大叫落荒而逃。红毛也想跑,被蒋赟一把揪住衣领掼到地上。

打红了眼的少年一脚踩上红毛的屁股,红毛哭喊起来:“别打了别打了,斌、斌哥是吗?斌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胖子,不是,胖哥,你兄弟,我保证再也不碰他!”

蒋赟累得满头大汗,缓了缓呼吸,说:“嘴巴讲的谁信啊?草花,手机拿过来!”

红毛已经变成猪头三,蒋赟指挥草花拍了几张照,把红毛的惨状尽数拍下来,又打开摄像头录视频。

蒋赟问:“我是谁?”

红毛发抖:“你是斌、斌哥。”

蒋赟:“以后还找不找我兄弟麻烦了?”

红毛:“不、不找了,不找了……”

蒋赟:“你最好说话算话,要不然,这照片我洗出来贴满这附近电线杆!”

红毛:“算话,算话,一定算话。”

蒋赟弯腰看他,阴恻恻地拍拍他的脸:“我信你一回,再有下次,就不是我一个人来这么简单了,我们蒋哥,开武馆的,懂吗?”

红毛深信不疑,连连求饶,蒋赟终于松开了脚:“快滚!”

草花气不过,又往红毛屁股上踹了一脚,红毛爬起来就跑,头都不敢回。

等到流氓们走光,蒋赟紧绷的神经才慢慢舒缓下来,他先检查了一下身体,没见血,都是些拳脚伤,过一阵子就会好。只是……他扭了扭左脚踝,发现不对劲,好像是刚才飞踹的一下,落地时脚踝扭到了。

“妈的,早知道就不耍帅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边,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了鞋袜检查伤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草花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边,蹲下来着急地问:“赟哥,你没事吧?你受伤了?”

“就扭了一下,没事。”蒋赟没对草花说第二天要登山的事,想到书包里的护具,应该有护踝,心下定了定,说,“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但你还是要小心点,别太嚣张。”

“我嚣张?我是全校最低调的人了!”草花又急又气,“赟哥,你这脸上都有伤,明天去上学,你们老师会不会说你啊?”

蒋赟摇摇头:“不怕,就说我住在袁家村,晚上被流氓找了,这种小事情,学校不会管。”

草花扶着蒋赟站起来,找出他的书包,两人一起往家走。

蒋赟左脚很疼,走路用不上力,半路想去药店买瓶喷雾,身上却没带钱,草花掏掏口袋,也只有几块钱。

他去便利店给蒋赟买了个面包,出来时忍不住哭了,泪流满面地说:“赟哥,谢谢你,这次是我欠你的,以后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蒋赟见不得胖子哭,往他肚皮上拍一下:“你记着,如果他们再来找你,你千万别说我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学校上学,就说你不知道,只知道我叫斌哥。”

草花连连点头:“我懂!我是文武帮的,我老大叫蒋哥!”

蒋赟差点笑岔气,推了他一把,小胖子浑身肥肉乱颤,也跟着一起乐。

这时已是十月下旬,秋意正浓,天黑得越来越早,蒋赟抬头看看天色,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没有云,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草花说:“嗯,这几天都不会下雨。”

蒋赟重重地叹了口气。

草花紧张地问:“怎么了?脚还是很疼吗?”

“不是。”蒋赟一脸便秘般地看着他,“草花,我明天要坐车了。”

草花大惊:“啥?你要去哪?”

“城隍山,我们学校秋游。”

草花:“……”

他拍拍蒋赟的肩:“赟哥,保重,记住啊,别吃早饭。”

蒋赟有一个很严重的毛病,就是晕车。

草花说是他名字没取好,叫什么不好,非要叫“晕”,这不,晕血晕车晕针晕各种的,总得给他晕一样。

蒋赟什么车都晕,不分大小,不论贵贱,不讲能源,只要是全封闭的,带轮子的,开起来会颠的,他一律晕得七荤八素,坐一路吐一路。

所以,他不坐公交车上下学真不是为了节省几块钱车费,实在是坐不了。因为这个破毛病,他的生活半径也变得特别小,永远在袁家村附近打转。

蒋赟回到家,李照香还没睡,看到他受伤的脸又是一顿破口大骂。蒋赟没理她,自从他“经济独立”,李照香就再无威信。

他拿好衣裤去厕所洗澡,脱衣服后,对着镜子检查身上的伤,就是大块大块的淤青红痕,挺疼的,但他受得住。

最大的困扰还是左脚踝,出租屋里也没冰块冷敷,蒋赟就拿冷水泡了泡脚,祈祷第二天能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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