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瑶摸了摸他的头:“每个人处事方式不一样,没有绝对的对和错,只要自己心里舒坦就行了。你飞燕姐心软,又惦记她爹和弟弟,要是今天那些东西不留下,以后她一定会后悔,我们不要去说她。”
柱子耷拉了脑袋点头:“姐姐我知道了,我刚才在车上说了飞燕姐两句,待会儿我去给她道个歉。”
古月瑶点头:“去吧,今儿晚上家里的菜你来做,做几道好吃的,哄你飞燕姐开心。”
柱子应了一声,转身跑走了。
古月瑶坐到窗边的榻上,趴在桌子上,托着脸发呆。哪个时代,都有不靠谱的家人,哪怕是亲爹,亲妈。
所有,像左修恒对她这么好,是不是很难得?
不知不觉的,古月瑶把两个人从相遇到现在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等门口传来柱子喊饭好了吃饭的声音,古月瑶才意识到,左修恒居然霸占了她脑子那么久。
整个人有些烦闷地趴在了桌子上。她这是,中了左修恒的毒了?
吃过了晚饭,古月瑶正在院子里溜圈消食,就见左修恒披着一件白色披风从垂花门走了进来。
古月瑶站在原地,等他走过来,这才给他见礼。左修恒伸手拉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你这院子小,去外面转转。”
古月瑶没说话,由他牵着往外走。这手牵了那么多次了,随他去吧。再说他手还挺暖和的。
两个人出了门,沿着门外的路慢慢走着。古月瑶问:“王爷,你怎么给我买那么多衣裳和首饰,花了多少银子?明天我还给你。”
左修恒点头:“好。”
古月瑶一愣:“啊?”真的问她要银子啊?那么多东西,岂不是要把她的家底都掏空了。
见古月瑶傻愣愣的样子,左修恒轻笑一声,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傻。送你的。”
古月瑶松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左修恒是逗她的,不禁有些懊恼,把手用力抽了回来,往前就走。
左修恒笑着上前再次抓住她的手,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语气随意:“崔家倒了,崔楚凝被退婚,死了。古大公子前几天骑马摔断了腿,这辈子会是个瘸子。古刺史在朝中被参贪墨,以权谋私滥用职权,过了年京城会有人下来查。”
那就是说,古家也要倒了?古月瑶心中觉得解气。“王爷,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左修恒看她:“过年了,想着你听到这些兴许会开心些。”
古月瑶抓住他另一只手,抬头看他,灿然笑了:“王爷,我很开心,谢谢。”
左修恒也笑了:“嗯。”
第二天,大年三十。
古月瑶穿了一身红衣,正在院子里指挥柱子贴对联,就见左修恒从天而降落在了她面前。
古月瑶目瞪口呆,指了指房顶,又指了指门:“王爷,门在那。”
就算两家住隔壁,堂堂一个王爷,翻墙越户的,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左修恒轻声笑了下,打量了一下古月瑶难得一见的一身鲜亮颜色,点了点头:“这身喜庆。”
古月瑶笑了下:“过年嘛。王爷,晌午饭你是在这吃,还是回王府去吃?”
原本打算是中午随便吃点,晚上再吃团年饭,但如果左修恒在这吃的话,她就亲自下厨做几道菜。
左修恒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来回搓着给她取暖:“回王府陪大家吃一顿,晚上再过来。等吃了晚饭,我还要赶去军营,你可要跟着去看看?”
“军营?我能去吗?”古月瑶眼睛亮亮的,带着些好奇。
左修恒颔首:“本王说能,自是能。”
古月瑶想了想,点头:“那我就去看看。我要准备点儿什么东西吧,要不带点吃的?”
左修恒笑了:“不用,一群狼,你带多少东西都不够。”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左修恒又翻墙走了。
古月瑶等大家都吃完早饭,提前发了这个月的月例,每个人还多发了两个月的作为年终奖,大家都开开心心,整个府上喜气洋洋。
一直忙活到晚上,天彻底黑了下来,这边的菜都已经准备齐了,左修恒才带着程遇和章贺翻墙过来。
古月瑶无奈摇了摇头。这还翻习惯了。
图个人多热闹,古月瑶张罗着把两桌席面都摆在了柱子住的西厢房,也不分尊卑,大家散开坐了。
热热闹闹地吃完了年夜饭,又吃了饺子,这才散了席。程遇和章贺又翻墙回江东王府拿了一堆烟花爆竹过来,带着大家在院子里放烟花。
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古月瑶把左修恒让进了屋,两个人坐在榻上。古月瑶则磕着瓜子。
左修恒慢慢喝着茶,眼睛却是盯着古月瑶。见她眼睛大大的,一手捧着瓜子,一手麻利地往嘴里送,左修恒没忍住笑了。
古月瑶停下瞪他:“王爷,笑什么?”
左修恒放下茶杯,把古月瑶嘴唇上沾着的瓜子皮拿掉,笑着道:“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在林子里见过的松鼠,抱着松子嗑就和你现在差不多。”
古月瑶瞪了他一眼,继续嗑瓜子。等她嗑完手里那一把,左修恒起身:“走,去军营。”
“哦。”古月瑶起身,抓了件厚披风跟着他往外走。早就跟飞燕柱子交代过这事儿,经过院子时还是跟他们说了一声,让他们守了夜早些睡,不用等她。又去东厢房跟玉莲说了声,这才出门。
古月瑶本以为是坐马车,可出了大门,看到门外的高头大马和两队护卫时,才知道是要骑马去。
古月瑶有些打怵,她还从来没骑过马,而且这么冷的天,不得冻出个好歹来。
左修恒一伸手,程遇递上一件毛领大氅。左修恒披在身上,先抱着古月瑶把她放到马背上,自己一个翻身坐在了她身后,扯着大氅把她严严实实裹在身前,胳膊兜在她胸前,扯着缰绳一夹马镫,马嘶鸣了一声,拔足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