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渺渺唇角微勾:“无所谓,你有利用价值不过是怀了个孩子,大不了我们再去找别人就是了,但是对你来说,没了孩子乃至丢了命只是为了给我们添点麻烦,划算吗?”
她取出一枚传讯符:“配合一点,就少吃点苦头,你觉得呢?”
廖雨咬住了嘴唇,假装被打击到了,低低道:“我、我知道了。”
殷渺渺道:“听好,告诉廖家的城主,让他转告谢家,把他们抓的人放了,我们就放了你,他们死了,你和孩子也性命不保。”
廖雨非常配合,按照她指示的说了。殷渺渺又拿出了第二张传讯符:“这一张给你的道侣,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了吧?”
廖雨抿了抿唇,又把相同的内容对谢臣俊说了一遍。
“这才乖。”殷渺渺离开了屋里,将两枚传讯符折好交给了守着的文茜,“又要麻烦你了。”
文茜招手放出了一只信鸽,鸽子衔住传讯符,拍动翅膀消失在了天际——传讯符只是一张有录音功能的符纸,短距离可以凭借灵力自动飞到收信人手里,门派内一般用传讯符联络即可,但远距离就无能为力了。
何况,就算传讯符能飞到廖城,为了不透露具体位置,殷渺渺还是会请文茜帮这个忙的。
“现在就看谢家的回音了。”殷渺渺揉了揉眉头,“这边交给你可以吗?”
文茜点点头:“我会看住她。”
“麻烦你了。”
殷渺渺回了屋,飞英正在修炼。这个孩子天赋惊人,她不希望乱七八糟的事分了他的心,除非必要,不让他轻易出门。
算算时间,青雀应该已经飞到中洲了,她在信上用了归元门的令牌,希望牵扯到三大宗门能尽快引起天义盟的重视。
绑架廖雨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她就让向天涯、张斐然和蔡家兄妹去了潞江,做一做卢家的支线任务,有一段时日回不来了。当然,她承认,支开向天涯是故意的,既然他心中有愧,最好就免于与廖雨相见,对他们双方都好。
多少绑架案最后在男女感情上功亏一篑,她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殷渺渺盘算了一遍要做的事,开始了日常修炼。
廖雨在封灵毒散去后,立即尝试着解开捆绑自己的绳索,不过,她身怀六甲,灵力大部分都被胎儿汲取,实力大跌,怎么都解不开,只好另求他法。
她抱着肚子呻吟起来:“疼……好疼……”她逼出了汗水,佯装腹痛不已,“帮帮、帮帮我。”
吱呀——有人推门进来。
“帮帮我……”廖雨看见了来人的长相,心中一沉,文茜是谢家的头号通缉犯,她怎么可能不认得?但现在认得也要装作不认得,“道友,帮帮我。”
文茜冷冷道:“很痛吗?”
廖雨鬓边全都是虚汗,声音也轻弱无力:“疼,好疼。”
“真麻烦。”文茜瞥她一眼,忽而勾起唇角,“不如,把孩子剖出来吧。”
廖雨这下是真的出了冷汗:“道友、道友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玩笑?反正你没什么用。”文茜按住她的腹部,“你意下如何?”
廖雨捂住了小腹,眸中闪过水光:“不不,不要。”
“那还疼吗?”文茜冷笑。
廖雨哽咽道:“不、不疼了,不要伤害我。”说着,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仿佛只是个可怜又惊慌的普通女人。
“呵。”文茜轻蔑道,“哭得真可怜啊,完全看不出是个能狠下心算计亲生姐妹的女人呢。”
廖雨仓惶地看着她:“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文茜走过去,在她耳畔轻声道,“都是报应。”
廖雨用力摇着头,强忍着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报应不报应的,我不明白。”
“当年利用妹妹对你的感情,现在就被人利用你对别人的感情,难道不是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文茜轻笑一声,“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像你这样狠心的女人居然真的会来赴约……啧啧啧,难道过了那么多年,依旧余情未了吗?”
既然被知道了真面目,再装无辜没什么意思,廖雨收敛了所有的表情,抬头冷冷道:“向天涯在哪里?”
“你想见他?”文茜笑了笑,“他未必肯见你。”
廖雨嘲笑道:“不敢见我?”
“见了有什么意思?”文茜叹息道,“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为了一个男人机关算尽,为了一个男人只身赴险……”
廖雨打断了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只是有点可怜你罢了。”文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女人总是为了不值得的人葬送一生。”
“道友这话说得有趣。”廖雨打量着她,忽而一笑,“什么可怜我,是可怜你自己吧?”
文茜眯了眯眼睛。
廖雨嗤嗤笑:“我说对了。那么,害你葬送了一生的男人,是谁?”
“不要自作聪明。”文茜淡淡道,“我不过有感而发罢了。”
廖雨手脚被捆,仪态全无,但神色笃定:“不,你不是有感而发,你是感同身受,我让你想起了自己,你觉得我不值得。”说着,目中露出哀伤之意,“是啊,可能真的不值得,我已经嫁了人,有了孩子,我的丈夫对我很好,我会有一个和睦的家庭,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我什么都失去了……”
文茜想说什么,被她打断了,她抬起头,腮上是泪,眼神执拗:“可我就是意难平!除非他亲口对我说,否则,我不能死这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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