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忽然轻轻盖住他的眼睛,他看不见邵显,阳光的灼烧痛感也渐渐消失。
“傻啊,眼睛不想要了?”
邵显轻声斥责的声音,流入陈柏洲心里,比阳光还要炽热。
“走吧,我带你去你家拿书包,明天上学还要用。”
邵显不等他回答就走,陈柏洲弯唇一笑,扯动眼部肌肉也不觉得疼。
两人去了陈家,柏美娟和陈煜都不在家,家佣开的门,陈柏洲一路顺畅,背起书包,还打算拿些衣服。
衣服都很旧了,有的还不合身,但邵显没拦着他。
重回邵家后,邵显带他到房间,正要跟他一起温习,陈柏洲却往浴室走去。
他本以为陈柏洲是去上厕所,但是浴室门没关,水声也不对,好奇之下便走进浴室,竟看到陈柏洲在洗衣服。
“你手不要了?”他几步走过去,将衣服夺下。
衣服湿淋淋的,水滴在地上,一声又一声,碎溅成珠。
“陈柏洲,你指甲伤了你不知道吗?”邵显脸色暗沉,实在有些生气。
他身为邵家二少,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惯了,从没人敢让他不高兴,唯独让他花费心思的外人就只有傅柏洲。
虽是宿敌,但不得不说,他欣赏傅柏洲。
欣赏之上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但邵显听不得别人诋毁傅柏洲,傅柏洲只有他自己能骂。
钱文杰还常常讥笑他,搞得跟小男生谈恋爱似的。
邵显没觉得是谈恋爱,他只是觉得跟傅柏洲交锋很酣畅淋漓罢了。
至于那些没资格跟傅柏洲交手的,又有什么资格对他评头论足呢?
现在,缩小版的傅柏洲站在他面前,虽然他现在姓陈,现在还极其弱小,但他已在邵显护短范围内,容不得他人糟践,也容不得陈柏洲自己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