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片沉寂,只有翻书做题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一道“咕咕”声突兀响起,邵显拿笔的手一顿,然后起身开门下楼。
陈柏洲低着头,死死地盯着练习册,心里难过得要命。
他一遍又一遍地想,邵显是不是讨厌他了?他真是一点儿也不讨喜,果然,没人会喜欢一个连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钱文杰瞅了瞅陈柏洲孤寂的身影,心里长叹一声。
明明是两个人的冷战,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样的压抑?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邵显的脚步声响起。
陈柏洲呆呆坐在书桌前,拿笔的手都有些发抖。
忽然,一碟面包片出现在他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杯温牛奶。
“早饭没吃吧?快吃。”邵显到底见不得小孩受苦。
陈煜现在受伤住院,陈家根本没人管陈柏洲死活。
邵显等了半分钟,陈柏洲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依旧低着小脑袋,似乎是在无声地抗议。
“陈柏洲,你……”
后半句话成功被他吞回去。
邵显怔怔看着练习册上的几滴泪痕,心里蓦然涌上一股酸涩和自责。
他一个三十岁的人,跟个十岁小孩较什么劲呢?
邵显沉默几秒后,语气变得温和许多,“牛奶再不喝就凉了。”
“对不起。”陈柏洲忽然抬起头,眸中盈满泪水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