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姨娘朝后一闪,高瑜苒一脚把迟不谢踢开,把迟不谢的金斧也踢倒了一边。
迟不谢脑子里两股力量不断纠缠,最终,混沌的意识吞噬了他的理智与清醒。
他的表情由愤怒,逐渐变得木讷。他竟也跟着魏姨娘念:“我是高……”
脑子一根弦宛如被堵住,一瞬卡壳,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奴隶,追随者,为她生,为她死,忠实,信徒。”
高瑜苒垂眼看着地上像狗一样的迟不谢,捡起男人的金斧,利用神玉之力,竟把金斧融化成水,变成了灵息,尽数吸入自己的玉箫之中。
转瞬之间,高瑜苒融了迟不谢的武器,变成了自己武器升阶的养料。
高瑜苒做完这些,有些担忧地问魏姨娘:“母亲,他真的不会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吗?”
“自然。”魏姨娘起身,踢了迟不谢一脚,像对待一条狗。
她声音里尽是轻蔑,淡淡道:“忘川水这等十阶灵药,世间少有,药效也十分惊人。等他昏迷后再次醒来,会把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当成主人,而他则会成为这个人最忠实的信徒、仆人。”
迟不谢因为极致痛苦,陷入昏迷。也就在这时,门被一只巨大的火翼鸵鼠撞开。
大鸵鼠一股业火喷过来,生生将高瑜苒和魏姨娘给逼得往后退。
就趁现在,大鸵鼠救走了迟不谢,载着迟不谢飞向高空。
丞相府四周有元婴结界,而这结界的克星正是鸵鼠的业火。它一口火喷出去,溶了结界,从看守的重兵里突破重围,载着迟不谢飞向了无量山。
鸵鼠因毁元婴结界而受重伤,在飞过无量山时,从云层直直下坠,载着昏迷不醒的迟不谢跌入树林。
大鸵鼠双翅受伤,身体多处骨折,并失血过多。它无法挪动身体,只能求助似的嚎叫,散发出巨大的异兽废息。
这股废息,此时的迟不谢无法尽数吸收,却让同处无量山的高玥嗅到。
无量山树林深处,另一边。
高玥和重从通行门走出来,就嗅到了一股强烈的异兽废息。
与此同时,阿布崽后颈毛里打盹儿的小鸵鼠钻出来,挥舞着小翅膀围着高玥重越“唧唧唧唧唧唧”。
小东西抓起阿布崽的大尾巴,拿大尾巴指向了东方:“唧唧唧唧唧唧……”
高玥低声道:“吱吱,你也感受到了?”
小鸵鼠疯狂点头:“唧唧唧唧唧唧!!”
高玥立刻扭过脸,扯着重越的袖子道:“师尊,东边有东西,我们过去看看!”
女孩话音刚落,重越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朝东边飞去。
东边树林被大鸵鼠的业火点燃,火光滔天,浓烟滚滚,而迟不谢和大鸵鼠都被火圈困在其中,几乎要被烧死。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降下一道寒冰阵法,把业火熄灭。
两人一狗从天而降,落在了迟不谢和大鸵鼠身旁。
大鸵鼠拿翅膀把男人盖得严严实实,高玥感受到大鸵鼠的担忧与害怕,走上前,手掌轻轻抚摸它的脑袋,用灵息将它的情绪平复。
它把大翅膀挪开,露出了羽翼之下守护的男人。
高玥把那男人的身躯翻过来,看到对方那张脸时,震惊叫道:“迟不谢?”
男人听见她的声音,被惊醒,慢慢地睁开眼。
迟不谢脑子里一片空白,睁开眼,便看见一个容貌绝佳,身材堪称尤物的绝色女子。
出于男子本性,他竟痴了一瞬。
高玥一脸嫌弃拿树枝戳了一下他的脸,问他:“迟不谢,你怎么搞成这样?男主光环不顶用了吗?”
迟不谢脑子里一片空白,痴痴看着她。
他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一段话,他便也不断重复那句话:“我是高……的奴隶,追随者,为她生,为她死,忠实,信徒。”
高玥听他嘀咕,以为他从高空跌下脑震荡,脑子短暂性转不过弯,便笑着道:“我是高玥。你放心,你得救了。你帮我复仇,我保你平安,我会和师尊送你回岳国。”
她话音刚落,男人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嘴里依旧在嘀咕:“我是高玥的奴隶、追随者。为她生,为她死,忠实,信徒。”
高玥吓得连忙把手抽出来,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你真的摔傻了?说什么胡话呢?”
说到底,高玥和他没有私怨,两人只是因为阵营不同结了梁子。
就在高玥一脸纳闷时,迟不谢突然回血,翻身而起,跪在地上,“砰砰”冲她磕了两个头。
少年的声音中气十足,十分虔诚:
“主人,我为你生,为你死,是你最忠实的信徒!我会永远追随你!”
高玥:“??”
阿布崽也吓得往后一退:“汪汪汪!”
重越:“……”
高玥吓得往后又退了一步,直接躲到了师尊身后。
迟不谢一根筋,直接跪着朝高玥扑过来,抱住她的腿:“主人!请不要抛弃我!我是您最忠实的奴隶!”
高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