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它总是睡不好,我觉得我的眼眶都在疼,眼皮子都在跳。”
巴拉巴拉的,从内到外,从外到内的。
就跟天大的委屈一样的。
她就没吃过这样的苦。
旁边推着她的护工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觉得这话讲得很有水平啊,擦伤住院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原来还能描述的跟大手术一样。
关键人家还就有人吃这一套。
一把一把的狗粮。
庞京墨就听着。
听着也就算了。
关键还当真,招呼她过来,就看她的手指头啊。
自己拿起来看。
你说包的厚厚的,都是白纱布,人家医生说不用,暴露一下伤口好得快,可是庞广白不乐意,就得包起来保护好自己。
冯邵来的时候她还在讲,自己拿着纸巾,叠起来压在自己的眼角下面,抽抽搭搭的在那里倒打一耙,“我觉得你不是很对,我因为有一些害怕,还担心你说我,又怕你不舒服,我又什么不能做,就来陪你说说话,你还要我出去。”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这会儿你问她申如是谁,她都不爱提起来,赶紧死一边去吧。
她才懒得问,爱死爱活。
庞京墨这么一撞,就神奇了。
治好了她多年的心结。
申如这么大一个人,她以前看到就红眼,出事了就赶紧跑过去跟庞佩兰一起落井下石,恨不得她分分钟死,每天扎小人一样的心理。
可是现在,她就躺在隔壁的隔壁半死不活呢。
庞广白却连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
庞京墨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庞广白讲话,对的不对的,他从来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你愿意做就去做。
你愿意说你就说。
你对了我不支持你,你自己做事就好了。
你错了,我也不讲你,我觉得我还可以接受。
就这样的人。
刘妈亲自拎着饭盒来的,跟在冯邵后面,实在没忍住,嗖嗖嗖就进来了,饭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一肚子火气,原本想对着庞广白喷,可是庞广白多来劲啊,她自己马上就变脸了,人满脸的泪啊,还自己微微的抬起手来捂着嘴,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因为哭过,所以咳嗽的还真的蛮像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