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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了她一眼,“家道中落。”
甄影眼睛一转,扮作坦荡,“因为家道中落,总要生活呀。再说了,我刚入行肯定选不了剧本,公司让你拍什么就要拍什么呀。”
谭全雨显然有自己的想法,哼了一声,在这个问题饶了她,又问,“为什么现在不拍了?”去年的《天真又无情》拍完,她不再接拍电影,后面两人认识。
问到她伤心事,甄影实话实说,“在香港不太开心。”她打量他的神色,“幸好我不拍了,总要嫁人的呀。”
这人听见‘嫁人’二字没什么抵触的情绪,甄影琢磨怎么暗示他提结婚的事。
两人眼神对视,谭全雨凭空生出一种不信任的感觉,既爱她的聪慧多计迷人摇晃,又恨她聪明,撒娇使媚那套变着法用在他身上,看不透真心。
让他既爱又恨。
谭全雨的神情忧郁,发自真心地问她,“甄影,你真的爱我吗?”他有些苦恼地低笑,“别把我当老实人,我会受不了。”
他的声音轻轻,在车厢里低空飞行。听得甄影不舒服,心尖酸楚得厉害,回望他时,执拗认真种种情绪全写眼睛里,她回答得果断坚决,“爱。”
他这样一个男人,满心满眼都是她,甄影想到这几欲落泪,她迷他迷得要死,爱他爱到发疯,她怎么舍得把他当老实人?
一种微小而剧烈的情绪在胸腔轰然炸开来,简单一个字听得谭全雨眼底微热,想要去碰甄影的脸,没想到她正望着他掉泪。
“什么老实人不老实人的!”甄影近乎哽咽,眼神热烈,“我只知道,如果有一天你没了还是出什么事了,我就跟你一块去!”
甄影眼底堆起两团泪,“我爱你爱到这样,可你呢?”她一半示弱,一半兴师问罪,楚楚可怜,“如果没有我这个真小姐,什么假小姐赖小姐都来了吧?”
“……”谭全雨不知道甄影从哪收了他之前去相亲的风,连对方姓赖都清楚。
……
送甄影回家,谭全雨回了谭宅,谭父谭母早睡,只剩谭全蜜在客厅里看电视,嘻嘻哈哈的综艺喧闹整片空气。
刚刚车上谭全雨提议找个夜粥摊吃夜粥,饭局上他光顾着喝酒谈事了,甄影做演员要保持身材,加之精神恹恹,送她回家,谭全雨在楼下见到她家亮灯才走。
现在谭全雨饿了,帮佣阿姨不住家,他下厨煮面,谭全蜜跟着沾光。
在饭厅坐定,吊灯暖黄温馨,兄妹俩一人对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竹升面,骨头汤泛一小圈一小圈的油花,翠绿葱花、流红溏心蛋。
谭全蜜从谭全雨进屋起,像小喇叭一样围着他转,现在嘴里咬着鸡蛋还不消停,“哥,帮我问一下阿嫂,她认不认识港姐?帮我打听下港姐都去哪家美容院呗。还有还有,阿嫂是女明星,她衣服下的身材是不是跟电影一样,那么白,那么凹凸啊?”
谭全雨听了差点被噎住,摆出哥哥的架子,虎着脸,“谭全蜜,食不言寝不语。”他夹着面,“还没结婚,我怎么知道。”
谭全蜜嫌他把她当小孩糊弄,“你能不知道?这不都是事实了嘛。”都心知肚明了,还给她装。
……
甄影明天出发去大连,上次拍的一部都市时装剧,要补拍几场戏。
谭全雨今天来她这里,她化了妆,穿了ol的黑丝,她路过酒庄还进去拎了瓶红酒。
谭全雨来了,两人在玄关就天雷勾地火,跌跌撞撞往卧室里来。
在床边热喘吁吁地热吻,唾液交换,男人的大掌在她腰肢游移,惹得甄影哪都热,一双交迭的黑丝美腿难耐地蹭。
两人稍稍分开,都在粗喘,谭全雨拎出一个袋子,“送你的。”东西送完早点办事。
甄影对上深蓝色的长绒盒里静静躺着的钻表,表盘上一圈钻粒熠熠,刻度的罗马数字是方钻拼缀的,一晃一晃亮得闪人眼。
她识货,知道这表金贵,要小十万,但是高兴不起来。那天,谭全雨送她回家,在楼下,她暗示他是时候求婚了,别的太太手上的戒指惹眼坠手,她的手却光秃秃,没想到换来一只钻石手表。
在梳妆台坐下,甄影把满心的失望遮掩得很好,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信手拈来地发嗲,“谢谢你,我好喜欢。”
谭全雨的眼睛落在甄影掀开的首饰盒上,她的首饰很多,他注意到她也有一只钻石手表,闪烁夺人,虽说和他送的款式不同,但是他逛过表店,知道这表同样不便宜。
长指随意挑了一下那只手表的表带,谭全雨话语稍冷,“哪个男人送的?”
甄影弯了红唇,实话实说,“我自己买的,这样也好吃醋的吗?”
谭全雨觉得她在说谎,“不是家道中落吗?”
从礼盒里取出他送的手表,戴在纤细的手腕上,脸上荡漾笑意的甄影左瞧右瞧,因为他刚才的吃醋,这只手表让她越看越顺眼,“真是我自己买的呀,在圈里混,总要有几件压人的首饰吧,不然让人看轻。”她转身抱住身后的男人,酥胸紧贴他的胸膛,主动送上樱唇,“谢谢你,我要怎么报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