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披肩的甄影在跟交警讨论车前的撞痕,她的车前灯玻璃爆裂,车尾被刮花撞伤,几位事主站在路旁商讨这事怎么处理。
交警说现在路段拥堵,不要妨碍别人行车,车能开的先开走,明天去城西交警队商讨解决方案,警局会出具处理意见。
甄影重新上车,副驾的谭全雨说让司机现在过来开车,后续明天叫司机去处理。
甄影摇头说自己能开,但她行驶回家的路上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有种叫做后怕的情绪像藤蔓疯狂滋长,如果刚才的车祸再大些,是不是就天人永隔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了?想到这,甄影已然忘记和他因为什么破事而吵到气氛剑拔弩张,暗潮汹涌。
谭全雨察觉到甄影的慌张,温柔地覆住她的一只手,他的手掌温暖坚定,“没事,我在这里。”
到家已是夜深十二点,小学叁年级的谭绒和四年级的谭奕裹着小被子安稳入睡,甄影探过女儿的额头,掖她的被子,看二人明天上学的书包整理好才回房。
卧室里,洗澡后的谭全雨裹着浴巾出来,甄影在穿衣镜前叫他来帮忙拉下礼服身后的拉链。
绞着的细密拉链往下是她圆翘的屁股,玉背渐渐展露,老夫老妻,甄影当他的面换衣已成习惯,当她转身抱住谭全雨时,她刚刚忍住的眼泪要夺眶而出,她求和,“你打我骂我怎么罚我都好,和陈迭接吻那事是我不对,我不想再和你吵架了,都是我的错。”
……
其实二人在今夜晚宴之前吵过架,那时候甄影琢磨着在一起时间渐长,性生活虽然和谐,但少了些新鲜感,于是买了一套粉红色的兔子装。
前几天晚上换上,甄影戴着兔子发箍,粉色长长的耳朵一只竖着,一只半折着,粉色的上衣遮不住多少。
谭全雨那晚回房,讶异她怎么扮成这样,有些不习惯,她在床上摆出妖冶的姿势,他让她叫一声。
甄影不知道这么可爱的小兔子该说什么,“主人,来吃掉我?”
听得谭全雨想笑,他不太吃可爱粉嫩这套,以前她扮技师少妇或狐狸精之类的角色他都激动得厉害,现在冷不丁来个粉嫩嫩的兔子,“你扮小兔子不太像,不是你的性格。”
言外之意就是——扮的很好,下次别扮了。
谭全雨喜欢甄影的美艳成熟,风情万种,她现在扮嫩扮纯,他有些不适应,甚至升起某种微妙的悖伦感,他像在和别的女人睡觉。
这下甄影不乐意了,扭开他,“我不像?那是见过哪个扮兔子像的女人呀?谭生给我引见引见。”如果她真长了两只兔子耳朵的话,现在应该都耷拉着。
谭全雨撑着床面,“你这么牙尖嘴利,扮什么兔子?明明不是你的风格。”
回答他的只有甄影把兔子发箍摘下来,穿上睡裙离开卧室,“我打算扮兔子给你新鲜感的,没想到你这么不解风情。”她撇下一句话,“你以前都叫我小猪叫我狐狸精,现在好久没这么叫了,是叫别的女人去了吧?”
谭全雨在后面叫她名字想解释清楚,甄影已经去女儿卧室陪她一起睡了。
谭全雨的确不再叫甄影小猪和狐狸精了,是因为儿女渐大,当初谭奕刚学会说话,对抱着他的淼淼奶声奶气说了句,“papamama小猪。”
淼淼竟然明白谭奕想说什么,学着小孩的幼稚嗓音回他,“阿奕,你见过猪的。上次我们去乡下,栏里臭臭大大只就是猪。”
路过婴儿房的谭全雨听了这对话,他叫甄影小猪是情趣,让谭奕联系到他妈妈‘臭臭大大只’就不妥了。
出于维护甄影的念头,谭全雨提醒了淼淼,也不怎么再叫甄影这些昵称了。
而甄影现在委屈起来,他现在对她越来越不在乎,今天扮兔子他说不像,也许就差说句‘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
甄影一连数日陪着女儿睡觉,谭全雨为了把她弄回房,百般暗示,还变着法和她找架吵,她知道他的想法,就是不想回去。
……
直到今天晚宴,一出追尾车祸,甄影惊觉那些小打小闹不过浮云,谭全雨那时候下意识扑过来护住她,她知道他心里是有她。
甄影沉浸在感动里,仰头亲上谭全雨,即使她主动和他求欢,但他耿耿于怀陈迭的事,掌间掐了她的腰一把,存心让她疼。
她立时揉腰,“疼~你干嘛呀?”
谭全雨的眼眸沉得像一潭湖水,风平浪静却酝酿着滔天波涛,把她推开,“你先把陈迭的事解释清楚,把我当傻子瞒了我这么久,我很介意很不高兴。”
谭全雨等她解释,甄影脱下礼服裙,换了一件睡裙,她耐着性子,“就算不是陈迭,别的男演员我也要吻的,做女演员哪有不接吻戏的?我和他接吻后,觉得很难受,像背叛了你,过后我愣愣地抱膝哭了一晚上。”
成名、变红这事果然是玄学。
吻戏这事后劲太大,甄影越想成为红得发紫的女影星越当不成,她后面怀上二胎,自此成了四五线女演员。
甄影说着说着染上几分哭腔,“全雨,我和陈迭没有半点私情,吻他没告诉你是我不对。但我这十年风风雨雨地伺候你,你就不能原谅我十年前的事么?”她说话时低眉顺眼,如白瓷的脖颈微垂,示弱求和的姿态摆得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