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坏事,他吊儿郎当地拎着书包,校服松松垮垮系在腰间,大摇大摆走过门卫室。
学校门卫没法管他,也管不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单手轻轻一撑,从大门上跳了出去。
现在才下午两点,他不想回家,轻车熟路地拐进旁边网吧,借网管身份证开了台机子,玩了几把英雄联盟。
一直赢没什么意思,于是他又去对面打了几杆台球。从台球厅出来,天才微微擦黑,手机上的时间显示4月28日下午17:35,距离上次见裴铮已经过去三个月。
这三个月裴铮一直在云南拍戏,昨天才回来。
周嘉言吹了声口哨,把手机丢回书包里。手机和游戏机磕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那正是iphone4刚出的时候,一机难求,周嘉言是全班同学中唯一拿到的。要是让没买到的同学看到他这么对待新手机,怕是要心疼到抢过来替他保管。
他可不管那么多,手插着卫衣口袋快步往家走。路过便利店,进去买了盒牛奶,到家后把冰箱里所有东西都扔了,牛奶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他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随即冲进浴室,洗了个长达四十分钟的冷水澡。
再年轻的小伙子这么折腾也受不了,没过多大会儿,他成功地感觉到脑袋发沉。蜷在沙发上,给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发短信:
【叔叔,我好像病了】
他知道对方不会回,甚至连对方看不看得到都不确定,这么做只是在赌。
很幸运,今天他赌赢了。一小时后裴铮带着生活助理开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件长风衣。
“叔叔,”这时周嘉言已经烧得很厉害了,哑着嗓子明知故问:“是你吗?”
裴铮点点头,用手背贴了下周嘉言额头,“温度很高,我让助理带你去医院。”
“不去!”周嘉言要的哪是这个,连忙拒绝,“你在这陪我一会儿就好了!”
发烧的小男生眼睛湿漉漉的,看他的眼睛里还闪着狼一样的光。于是裴铮也没忍心拆穿他,笑着同意:“好,那就回卧室吧,我也累了。”
只要能跟裴铮独处,无论去哪里周嘉言都是愿意的。他们回到卧室,周嘉言靠里侧躺着,给裴铮让出一个位置。
前几次“生病”他们都是这么睡的,这次也一样。裴铮把风衣搭在椅子背上,自然而然地卧在他外侧,衬衫的领口微微散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