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可以成全姐姐的名声,顺便让自己也得一个赞誉,也可以学着梁家一样关起门来慢慢蹉跎泄愤,找个郁郁而终的借口堵悠悠众口,可是凭什么?
他的家不能让恶人进来玷污,他的姐姐身上伤口好愈合,心中的伤痕为何还要再撕扯一下?
这些人,太过分!不能让她们见陆瑶!
“见我姐姐?她全身是伤地从梁家抬出来,又去了公堂,回来后发热说胡话,担惊受怕,好不容易才稍稍恢复一些,见到你们岂不是让她病情加重?想见她,我不允许!她也别想出来见你们!”
陆瑾斩钉截铁地拒绝。
然而能舍下脸皮跪在这门口的岂能是一两句话就能打发的,梁大娘连忙道:“阿瑾,阿瑾,大娘错了,真的错了,你别这么绝情,好歹两家曾是姻亲!我代你姐夫给你赔罪。大娘年纪大了,这条命没了也就没了,可这个孩子还太小,虽说不是我亲孙子,可总归也是一条命,若没人管他,他就死定了呀!你是大夫,都说你心善,你救的了人,为何就不救救他,给一口饭吃就行了!”
这真是没脸没皮到了极致,拿孩子说事,况且这孩子落到这个地步是他造成的吗?
可陆瑾本是个技术宅,就不擅长与胡搅蛮缠之人打交道,一般碰上这种的直接转身离开,可如今在自家门口,这么多人围观者呢,怎么走?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都是谁害的?是梁言!你儿子,他要我死,他陷害我!要不是知县大人英明,这会儿我还在牢里生不如死呢,我姐姐不知道怎么被你们折磨呢!因果报应,你还让我收留你们,想的怎么这么美?滚,有多远滚多远!”
然而话音刚落,那孩子就哭了起来,与公堂上哇哇大哭不同,这会儿哭声微弱,却听的揪心。
“这孩子莫不是病了,哭声怎么这么没力气。”有养过孩子的人议论着。
“是啊,估计也是饿惨了,这有一顿没一顿的,肯定得病。”
“大人的恩怨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有话慢慢说嘛。”
“对啊,这跟陆大夫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的孩子。”有个姑娘插着腰说,一看却是兰花。
“就是,难不成沦落街头的都来找陆大夫?”这都是一起的年轻姑娘。
“怎么跟陆大夫没关系?孩子爹和娘不都等着斩嘛。”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哦,活该他倒霉被人陷害是不是?”
也有些当婆婆的,心有戚戚,忍不住插嘴道:“所以娶妻娶贤惠的,这娘家要是有这种兄弟,婆家的日子就不好过。”
此言一出,顿时有人讽刺道,“你哪家的,我可得看准了,我家闺女可不能嫁到你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