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柜,这是什么意思,季家二房次子他的妻子不姓陆姓什么?难道说我二姐嫁的不是季家?不可能的,他来接亲的时候,我见过,那名帖我也见过,不会记错的!”
方掌柜手里提着一壶茶,捡了两个茶杯,各自满上,然后拿起一杯给陆瑾,又从他的手里将信纸抽了出来,“别着急,先喝口水,信上说的不全,坐下来我给你详细说说。”
陆瑾接过茶杯,随意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方掌柜,神情非常急切。
方掌柜道:“你曾经说过,你二姐是在你们回水桥县的途中成的亲,嫁与了季家,是不是?”
“对,匆匆忙忙的,连嫁妆都是随意置办。”陆瑾回答。
方掌柜问:“你们陆家没人送嫁?”
陆瑾摇头又苦笑道:“没有,我和爷爷去不了,三姐去又不放心,二姐她……是独自一个人嫁过去的。”
说到这里,陆瑾的心里满是愧疚,他还记得二姐穿着大红嫁衣,摸着他的头,眼里带着泪光柔声嘱咐他。
“阿瑾,姐姐这就要走了,以后就不能照顾你和阿瑶,你是男子汉,得长大了,照顾好爷爷和阿瑶,别让姐姐担心,可好?”
他的二姐,一向温温柔柔的,说话都不曾大声过,对陆瑾最好,有什么都是可着他先来,所以陆瑾当时是最不舍的,一路跟着接亲队伍到了江边,走无可走才停了下来,看着姐姐的船越来越远,最终消失。
方掌柜唤回他伤感的回忆,接着问:“你可曾见过婚书?”
这个……陆瑾慢慢地摇头,“没有,可是爷爷不会弄错,来接亲的也的确是季家的人,其中一个管家模样的还是爷爷认识的。”
方掌柜在收到宁州的消息时便觉得疑惑,在他反复求证送信之人后便有了猜测,安慰道:“你先别着急,你爷爷既然与季老太爷是好友,来接亲的又是季家人,你姐姐必然进的就是季家门。”
“可是这信上不是说了,二房次子的妻子不姓陆,那就不是我二姐呀!”
方掌柜叹息道:“若嫁的不是二房次子呢?”
陆瑾一愣,“什么?”
“我曾经是季家太爷身边的小厮,后来太爷开恩,还了我卖身契,解了奴籍,七年前放我回水桥县又管着回春堂分堂,所以我对那时候的季家还是熟悉的。季家太爷生了三个儿子,嫡长子季容现在是当家人,回春堂的东家,嫡次子季川帮着进药材,庶三子不管事。老太爷还在,所以这三房没分家,都住在老宅里。你说的二房次子就是季川的次子叫季传明,可是他的妻子的确不姓陆,而是姓刘,是做药材生意的刘家女儿。”
“那我姐姐呢,她现在是……难不成那老头骗我们,我姐姐根本就不是正室,而是……”
那个字陆瑾怎么也说不出口,当初大姐与那王爷做侧室的时候他就反对,可是人小力微,根本说不上话,再加上宫中贵妃做媒,下了圣旨,更加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大姐在王妃手底下做小伏低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