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露在外头的眼睛里带着沉痛和怜悯。
宋衡问:“直接烧了,还是你要再看看?”
“去看看。”
这家原本五口人,老弱已经死了,只有两个青壮的夫妻还活着。
他们没有抵抗,或者说在老人和孩子相继病死之后,他们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女人喃喃地说:“就两天,就两天,我的儿子就走了……”
男人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就见女人忽然暴起对他拳打脚踢,“我让你把老东西给送出去,你偏不,你偏不……都死的三天了,装什么孝子,把我儿子还给我!呜呜,还给我!”
孩子抵抗力弱,一旦染病,很快就会病发身亡。
女人打着打着就没了力气,接着往前一扑,后面的士兵地将最近的何澜给拉到一边,就见女人伏在地上呕吐起来。
看这病状,陆瑾已经确认了,而且他一连看了好几户人家,都是如此。
柳树巷的严重情况还是超过他的预期。
这里生活的人都是彼此认识的,且互相传染着,老人和孩子死的最多,壮年之人有的情况严重,有的还刚刚病发。
因为灾祸还未消除,街头巷尾依旧禁止百姓走动,是以疫病还没跟着人群活动蔓延开来,可是如果得不到有效控制,便是早晚的事。
这已经不是烧个尸体就足够了,甚至这房舍,里面所有的一切都要烧毁。
陆瑾顿时全身发冷,他看着长长的巷口,目光出神。
忽然远处跑来一个士兵,急喘着气对陆瑾说:“陆大夫,去碾子巷的尤大夫说,发现疫病,已经有人死了,得病的呕吐不止,身体虚脱。”
接着另一个士兵跑过来,“陆大夫,去石林跟的王大夫说,发现疫病,死了一个人,十来人有呕吐,腹泻,脱力等症状。”
他话未说完,又有脚步声传来……
来报信的士兵越来越多,陆瑾和宋衡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这些士兵都看着陆瑾,等待着他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