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简才跨进房门就被抱住,察觉到梅争寒的不安,他也顾不得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把手放在梅争寒的头上轻声安抚,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已经没事了,皇上只是找我询问一些关于红叶城的事。”
骗人,梅争寒才不相信梁简的说辞。如果只是这般,又何必去公主府求救。可是梁简毕竟是真的回来了,没有什么比他安然无恙更重要,哪怕他为此隐瞒欺骗,梅争寒也认了。抱着梁简许久,直到他身上的气息萦绕不散,梅争寒才肯松手。
梁简心疼地看着他,眼里满满的歉意。
梅争寒吸了吸鼻子,正欲说点什么,瞧见梁简身上的衣服面色一变。旁人许是没注意,可他清楚的记得梁简早上穿的衣服不是这一件,而且他没有这样的一件衣服。梅争寒心里一痛,垂下头掩去眼底的苦涩,再抬头已经恢复如常。
单崇飞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连忙上前调解,道:“回来了就好,你新上任陛下难免多问一些,别放在心上。”
梁简点头:“今日之事多谢单将军援手,公主府那边我不方便前去,还请单将军把我的谢意带到。我虽人微言轻,但并非忘恩负义之辈,今日的恩情我记下了,来日有用得着的地方将军也别客气。”
“大长公主不是没能进宫吗?”单崇飞有些惊讶,梁简说的怎么和外面传的不太一样。
“她虽未进宫,但有心为我解围,只不过被人绊住脚,这份心意我又岂能视而不见。”就凭大长公主肯进宫这点,梁简还是要记她一个好,更何况她还是梅争寒的娘亲,说两句好话总是好的。
单崇飞深深地看梁简一眼,对他恩怨分明的性子很是喜欢,觉得这人挺投自己的脾气,拍拍他的肩道:“你能这样想也不辜负大长公主一番好意,公主府你虽然不方便去,但大长公主你还是能见到。今年因为大长公主一家回来,皇上把述职的时间推了半个多月,我们说不好要在王城过年,你看不少城主都是拖家带口前来。往年皇上都会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今年却还没定,说是等大长公主定夺。我倒是听幕僚提了一嘴,好像是皇上后位空悬一直没有着落,想请大长公主帮他把关,从世家大臣的家中选一位。”
单崇飞这样一说,梁简依稀有点印象,好像除了选后李钰还干了一件别的蠢事,前世徐良川回去后提起来就很高兴。梁简不怎么感兴趣没仔细听,已经不太记得了。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年漠不关心,这辈子得想办法知道是什么事,提前阻止李钰才行。好歹是明面上的盟友,不能让李钰输的太难看。
说到宫宴单崇飞像是想到什么,看了看梅争寒又看了看江盛雪,道:“今年的宴会不止我们要去,亲眷也在其中。”
单崇飞这话意有所指,他本来还想找个机会把梅争寒引见给大长公主,现在看来却不必麻烦,只要梅争寒出席宫宴,大长公主自己就能瞧见。
梁简心中一凛,他朝梅争寒看了一眼,并未多言。
天色已晚,单崇飞没有久留。送走单崇飞,其他人才涌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梁简安抚他们不用担心,危机已经过去,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行事要更小心一些,因为比起皇宫,外面才是真的危机四伏。
梅争寒站在一旁听梁简和他们说话,一言不发。一直到梁简把大家的情绪都安抚下来,让他们回去休息,梅争寒才走过去从后背搂住梁简。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梅争寒想问还是死死忍住,一个人在心里争斗许久,闷声道:“我不喜欢你穿这件衣服。”
梁简身体一僵,今早的衣服是梅争寒替他穿的,身上这件虽然相似,但还是骗不过梅争寒。梅争寒搂的更紧,梁简轻叹一声,他还想瞒着,可见梅争寒这样便知他多少猜到了一些。他要是还不说,恐生误解。
“皇上对我心怀不轨,给我下了药。”
梅争寒浑身一颤,这话像把锋利的刀子扎进他的心口,鲜血淋漓。他喜欢的人遭受这样的屈辱还要反过来安慰他,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梁简掰开梅争寒的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抬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心疼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和他做了交易他放我离开。我去不夜楼泡了半个时辰的冰水解药性,顺道换了身衣服和不夜楼的楼主说了点事,这才回来晚了。把你的担心收回肚子里,我从身到心都属于你,旁人半分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