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昔刚才在二楼订了一套头面,两块男子佩戴的玉佩,用的都是上等的玉石,价值万两,这会儿轻飘飘一句送人,饶是掌柜见过市面也忍不住惊讶。
穆昔笑了笑道:“那本来就是要给妹妹送去,只是没想到那么巧在这里遇上了。”
江盛雪算是听明白了,连忙道:“民女多谢郡主美意,只是无功不受禄,我们素未谋面,若是今日我承了你这份情,来日恐怕不能偿还。”
穆昔肯帮自己出头江盛雪已经感激不尽,她料想大长公主是认出梅争寒,连带着穆昔也知晓她的身份。可是今日琉璃阁人多眼杂,他们和穆昔又不熟,穆昔这般大方实在耐人寻味。
穆昔看出江盛雪的担忧,道:“看来你兄长是没跟你提,昨日|你兄长在街上帮了我和娘亲,当时来去匆匆也没什么表示。我想着你那两个兄长都是大男人,不懂女儿家的心思,我便自作主张为你做几个首饰,也算谢过你兄长好意。”
穆昔一番解释让周围竖起耳朵听的夫人小姐们都暗暗吃惊,她们也奇怪穆昔为何帮人出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一层关系。
梅争寒在街上帮大长公主找回玉珏的事傅云听过一耳朵,可是她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穆家如此重视。
江盛雪昨日太过震撼大长公主的出现,对这事没太上心,这会儿听穆昔说起知道不过是个借口,便没有反驳她,礼貌道:“兄长跟我提过,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郡主有心了。”
“说起来我比你兄长还要年长几岁,你要是不介意叫我一声穆姐姐,就别郡主长郡主短了。左右我今日无事,你可愿带我去驿馆小坐片刻。”
穆昔此话一出,周围的人无不羡慕嫉妒,江盛雪却知道其中缘由,心里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忧愁,淡淡地应下。
穆昔性情如火,来去潇洒,打发身边的侍卫回去,自己跟着江盛雪去驿馆。两个人还没进院子便看见穆程和陈如深的随身侍卫,穆昔动动脚趾也能猜到他们是来做什么,心念一转便让侍卫甲先回去找梁简禀告今日之事,自己带着江盛雪去见陈如深。
侍卫甲想着已经回到驿馆不会有事,倒也没有违背穆昔,自顾去找梁简领罪。
穆昔神秘兮兮地拉着江盛雪往旁边走,今日这事她可不打算就这样完了,既然穆程和陈如深都在,她一定要拉着江盛雪去告一状。陈家家大业大可不比傅家差,江盛雪好歹也是陈家的表小姐,这口气她咽得下陈家也不会这样算了。
所以这才有了穆昔告状的一幕,听穆昔讲完前因后果,知道她已经教训过傅云,几个大男人的脸色才稍微好看那么一点。单崇飞看在故人的情面上多江盛雪和梅争寒多两分关爱,当下便有些不乐意,骂道:“这个傅家真是无法无天。”
穆程和陈如深都没说话,一个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看着江盛雪怎么也看不够又怕吓着她。
江盛雪已经知道面前这两个人的身份,对陈如深的视线没有躲避,难怪她觉得陈如深面善,原来这人便是她的外祖父。血脉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哪怕素未谋面江盛雪也觉得陈如深亲切。
陈如深的年纪已经很大,双鬓斑白,但人还很精神,双眼清明。江盛雪从他的眉眼间看见一点陈秋的影子,心里一阵酸胀。
陈如深觉得她受了委屈,对傅家的不满达到一个顶端。他之前不理会傅家的跋扈是觉得没必要,但现在都欺负到他外孙女的头上他也没必要让着。
傅云是傅家的一张好牌,要想折傅家一臂就要从傅云身上下手。陈如深心生妙计,转头对穆程道:“今年宫宴大长公主要帮陛下选后,不知道她可有中意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