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妮有些恼了，冲着克劳德紧闭的房门大声道：“果然男人都是骗子，没一个好东西！”

回应她的是克劳德依旧紧关着的门。

距离自己和他一起来到这个废弃工厂已经过了两年半。虽然她没日没夜地努力完成所有克劳德布置下来的课题，远比自己上学时要认真的多得多，却还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永远也不会在杀人这件事上有什么才能。

大小姐没有骗自己，她说的都是真的。这就是长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所练就的眼光，何其毒辣。

勤能补拙，不过是一种安慰罢了。当那些比你有能力的人比你还努力时，你究其一生也无法追上他们的步伐。

但是，这也不是你放弃的理由。

奎妮暗下决心，无论如何绝不可以自我否定。

克劳德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在没有继续听见奎妮的声音后，悄悄地打开了房门。

映入他眼帘的，是奎妮奋笔疾书的背影。

他本以为像奎妮这种突然遭遇变故的柔弱生物，一定会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而精神崩溃。在他已经走过的人生中，克劳德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

比起从黑暗中诞生并且从未离开过的自己，见过光明却又不得不融入黑暗的人会更加痛苦。

“冷热枪管对于弹着点的误差大致是百米七到八毫米。”不知何时，克劳德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奎妮的身后。

她并未转身，而是在另一张空白的纸上记下克劳德所说的话。

“谢谢。”奎妮的声音里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