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裴虽然没有正式的参过军,但以往的寒暑假都会自请到军队,与入伍的新兵蛋子一起操练,那拳拳到肉的好身手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陈舟崇拜喻裴,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像喻哥这样的人啊,就适合独自美丽。他气场太强大了,就算只是坐在一旁不说话,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压迫感也让我不敢动。染染这般软乎乎的女孩子,还是更适合多跟我们待在一块儿。是吧,染染?”刘希玥拉着池染染的手,偏着头问道。
被问到的池染染纠结了下,还是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小声道:“其实吧,我觉得哥哥挺好的呀。不仅长得好,人也很好的。一开始是有点不自在,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是个细心体贴的人。”
看池染染真心实意夸赞的表情,孟域几人沉默了。想到他喻哥那张冰冷冷的脸,跟细心体贴这几个字能沾得上边?
吐槽归吐槽,他们也没有刻意去纠正小姑娘偏差的认知。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有人说喻哥细心体贴,真是一件罕事!
下午的时光,几个人去私人影院看了场电影,三四点左右又体验了把自助烧烤。度假山庄提供的自助烧烤可以选择自己动手烤,也可以让服务员帮着烤,边烤边吃。
池染染自己不会做这个,主要是掌握不好烧烤的火候。看陈舟、苏岑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刚想说要不让服务员小姐姐帮着烤,结果孟域一拍放着食材的桌板,大大咧咧挽起袖子,嘴里大声喊道:“放着我来!”
说话间大步挪到烧烤架前,还真有模有样的烤了起来。
不多时,新鲜的生蚝、扇贝、鱿鱼、大虾烤得滋滋的,圆滚滚的茄子从中间划了一刀,做成蒜蓉茄子。炭火味被食物的香气冲淡,空气中漂浮着的令人口齿生津的烧烤香味传开,很远都闻得到。
这下不仅是池染染,就连跟孟域一起长大的苏岑三人都惊叹不已。一串又一串烤好的食材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感叹道:“可以呀!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一手了?”
将手中最后一个蒜蓉茄子烤好,孟域把手洗净擦干,坐到给自己留的位置上,神情无不得意,自夸道:“也不看我是谁?这点难度,我瞄一眼就会了。”
他才不会说自己是专门练过的呢!上小学刚升初中那会儿,他带着自己的一群小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兴冲冲跑到郊外出去还好远的一座光秃秃的山上搞野炊。那次不仅东西没烤熟,燎起的火苗还差点将他浓密的眉毛烧着了。
自那次后,孟域苦学烧烤技艺。在秘密研究练习三年多后,他对于烧烤可谓了如指掌。什么样的食材需要多大的火,什么时候放调料最入味,什么时候需要翻个面……各种指标拿捏得死死的。日后没事去摆个烧烤摊,卓绝的味道一定会吸引很多人捧场。
孟域还在咧着嘴得瑟,等他显摆够了,伸出筷子顿时瞪圆了眼睛。盘子里烤好的东西都被风卷残云抢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小撮孤零零的躺在盘子边缘。
嗫嚅了下,不敢置信的孟域巴巴道:“你们,食量这么大的吗?”
摸了摸撑得圆滚滚的肚皮,陈舟微红着脸,舔了舔嘴角,不好意思道:“域哥,你烤的东西太好吃了。下次我们再来这里烧烤呀?”
“呵。”孟域冷笑声,默默将盘子里剩下的东西与池染染虎口夺食帮他抢下来的几串烤虾吃完,一擦嘴哼道:“下次?跟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人没下次了。以后,我就只带着小矮子过来。”
行叭。有东西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下次的事,谁说得准呢?腿长在他们身上,还怕不能跟着一起过来?
吃完烧烤歇了半把个小时,趁着天没黑前,刘希玥提议去马场跑马。这个池染染真不敢奉陪,就只能与同样对这个项目有些惧怕的陈舟坐在一旁,吃着小零食看孟域、苏岑与刘希玥三人玩。
刘希玥虽然是女孩子,但跑马技术不比孟域与苏岑这两个男生差。上马动作利索潇洒,骑在马背上也是稳稳当当的。跑了好几圈,在夜色将近的时候才停下。
一天玩尽兴了,孟域领着池染染与喻裴汇合。喻裴的几个朋友先一步走了,他本来下午也打算走的,但还是在茶吧坐了许久,等着池染染。
几家都住在月湖湾,反正也是顺路,就连带着将孟域几个一起捎回去。
夜幕降临,彩灯高挂。夜晚的京市比之白日里的喧嚣,多了几分富丽堂皇与奢靡。小车穿梭于交错的立交桥之间,很快就驶回了别墅区。
孟域几人刺溜下车,打过招呼后转身就跑走了。停在区道路边的车里就剩下手握方向盘的喻裴与望着窗外路灯的池染染。
道上有好几对情侣牵着长长的绳子遛狗,天真不知事的小狗忽的钻进路边的花坛,四只爪子踩得脏兮兮的又摇着尾巴钻出来,奔跑到主人跟前撒欢。
心中有些乱的池染染搅着手指,终于下定决心望向一边的喻裴,咬着唇道:“哥哥,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第23章 礼物(二更)
静默在车中流淌, 徐徐微风透过半开的玻璃窗灌进车里,吹拂在人的脸上。昏黄的灯光中, 喻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后靠, 神情不明出声问道:“我应该问什么吗?”
池染染咬着唇错愕, 良久怯怯回道:“比如说在甜点屋撞见的那件事?”
“哦, ”喻裴无谓拉长了调子,偏头望着池染染, 眸光深邃:“那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想说的?当然有。双手攥紧成拳,紧握的手心汗津津的,心头仿若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闷, 池染染鼓起勇气开口:“其实那都是我设计的。他们说了些难听的话,我气不过就泼了那男生一杯奶茶。”
她与陈舟站的位置本就偏, 处于甜点屋的边边角角。再加上凑巧的是一根大柱子刚好将他们那个位置遮挡住, 还阻断了摄像头拍摄到他们这边的画面。在动手之前,池染染就注意到了摄像头被挡住的情况,这才敢肆无忌惮。
说来讽刺, 这还都是跟那些对她使用校园暴力的人学的呢。那些人伤害她时, 总会十分聪明地选择一些没有安装摄像头或者摄像头坏掉的地点,也会避开集中的人群, 为的就是不留下任何证据, 避免日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久而久之,池染染也跟着学会了寻找摄像头,并巧妙地避开。尤其是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时,务求不留下切实的证据, 让别人握着把柄。
简单几句话叙述完,池染染反倒平静下来了。她一直担心自己不好的一面被喻家人知道,不为许多人眼里的荣华富贵,只因她已经逐渐将喻裴、方茹阿姨跟喻叔叔当成了最亲的家人。
父母去世其实给自己留了一大笔遗产,除了被她叔叔婶婶握在手里的,她自己银行卡里也有不少的钱。当然无法跟喻家的财大气粗比,但支撑她高中到大学几年里的吃穿用度全然不是问题。
她只是单纯的怕让他们失望,怕再次被人抛下。生离也好,死别也罢,那种噬心刺骨的痛,她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车里持续静默着,无意识搅着手指的池染染像是等待死刑执行的犯人。不过片刻,低垂着眸的喻裴蓦地笑起来,长叹一声道:“真傻。”
语气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与怜惜。
在他眼里不过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小姑娘却看得这般重要。一路上都紧张不安,唯恐会被责备。虽然性子已经开朗许多了,但骨子里还是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呀。
喻裴的手轻轻落在小姑娘柔软的发顶,安慰地揉了揉。然后盯着小姑娘的大眼,神情认真一字一句道:“做事不必这样拘谨。就算你把天捅破了个洞,也还有喻家撑着。”
看小姑娘还是一脸茫然无措,喻裴无奈,接着补充道:“喻家的小公主,只管肆意嚣张就好。惹了祸,我顶着。”
没有一点预想中的责备与失望,有的只是鼓励与疼爱。池染染鼻头一酸,使劲将眼眶盈上的泪水逼回去,瓮声瓮气道:“谢谢你,哥哥。你真好!”
嘴角轻扬,喻裴拿出一张金色的卡递给池染染:“喏,收着吧。年栗那小子补上的见面礼。”
双手接过,将金卡捏在手里,卡面还印着那家度假山庄的标志。池染染来回翻看了遍,问出声:“vip会员卡?给我的?”
“嗯。”喻裴笑着说道:“那度假山庄就是年栗家开的,一张金卡而已,他还是出得起的。”
喻裴都这样说了,池染染就放心收下来,甜声回道:“那就麻烦哥哥跟年栗哥哥说声谢谢啦。”
第二天,池染染又收到了傅溪与魏延托喻裴送来的礼物,也是说补上的见面礼。傅溪送的小盒子里装的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而魏延更爽快,直接送了张黑卡。
真的好有钱啊!池染染感叹道。果然哥哥的朋友也不是一般人呀,出手那叫一个大方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