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漾的心情有点忐忑,十分担心姜砚哪里不爽就要发飚,一整天都有点小心翼翼的。
“你怎么了?”
姜砚看她一天都怂唧唧的,眼神很不对劲,终于找了个机会,单独将人堵在了房间里,并且十分自然地施了个结界,以方便他行不轨(?)之事。
“没有啊。”
经过几个月相处,两人之间也不像以前那么尴尬了,迟漾在他面前放松很多了,也随意了很多。
不过因为心里藏着事,她还是稍微有点紧张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盯着姜砚看。
姜砚居然被她这种有些赤、裸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起来,他微侧一点头,稍稍从她视线下躲了一点,“你今天有点不太正常。”
“有、有吗?”
“你说呢?”姜砚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她,微微挑了一下眉。
迟漾小心翼翼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姜砚被她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微微皱起了眉。迟漾一见他皱眉,顿时觉得他要发飙,要杀人。
她眨了眨眼,非常真诚地问:“姜砚,你心情好吗?”
姜砚更是一头雾水了,但看着迟漾眼里闪着的小期待,又忍不住勾了勾唇,但随即板起了脸,“不太好。”
迟漾:!!!!要出问题?!!
姜砚看着她的小脸瞬间从期待变成了担忧,心里有一点点内疚,但还有点阴暗的欢喜,原来她这么关心自己。
迟漾一心想着浩劫的事,是真的非常担心了,她有些急切道:“那你怎么样心情会好点?”
她话音刚落,就见姜砚凑近了一点,将脸颊凑到她面前,“亲一下也许会好一点。”
迟漾顿时反应了过来,知道他在故意逗她,推了他一把,想要躲开。但她原本就被姜砚堵在了门板上,已经退无可退。
她往后努力缩了一点,紧紧贴着门板,气呼呼看他。
姜砚回过头,微弯腰,保持跟她同一水平线,然后缓缓靠过去,额头触着她的额头,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
迟漾瞬间就僵住了,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体温一点点攀升,心跳也快了起来,眼眸半垂着,不敢看他。
“想亲亲。”
姜砚低低开口,灼热的气息就扫在了迟漾唇瓣上,微痒酥麻,带起了一阵战栗。
迟漾整个人像是被点着了,轰一下燃了起来,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她没有说话,依旧垂着眼,抿了抿唇,然后鼓足了勇气,微微动了动脖子,柔软的唇瓣主动贴上了近在咫尺的唇瓣。
她只是很快地贴了一下,但下一秒,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姜砚强硬地扣住了手腕,摁在门板上,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都有些忘情,逐渐加深这个吻,相互纠缠,一直到气喘吁吁,姜砚才有些不舍的松开。
两人唇瓣上都泛着让人羞耻的水渍,迟漾一看见他微红的唇,觉得耳根更烫了。
姜砚轻轻靠在她肩上,缓缓蹭了蹭他泛红的脖颈,灼人的气息喷洒在上面,让迟漾忍不住紧紧揪住了他的衣服。
紧张又羞涩,她声音有些颤,“姜、姜砚。”
“嗯,”他沉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动情后的喑哑,“每天看见你,能抱抱你,我的心情就很好了。”
他沙哑着声音,低低说着,一字一句敲在迟漾耳膜,落在她的心间,激起她一阵阵心悸。
他说完,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脸埋在她的黑发间,让她的气息占据自己的所有感官,好像这样就能完完全全占有她。
他声音有些闷道:“这样,我就很开心很开心了。”
她不知道他有多开心,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从未淡去过,反而随着两人的接触越来越浓郁。
迟漾心头微微震动一下,也靠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也是。”
她察觉到姜砚的身体微僵了下,她从来都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吧?迟漾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一整天下来,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到了夜里,黑猫小白如约到了迟漾的房间。
它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并施下了结界。今晚极其关键,绝对不能被姜砚察觉。
迟漾也一直等着它,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小时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即便是姜砚真的要出什么状况,一个小时杀掉几万人,这也完全不可能。
一见到小白,迟漾就忍不住喊了起来:“到底什么情况?”
小白悄无声息地跃上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迟漾,“应该就是所谓蝴蝶效应了,我刚才已经跟阎君联系过了,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过了十二点,如果依旧无事发生,那我们就先回去一趟。”
迟漾突然想起什么,睁大了眼看向小白,“回去后,是不是就不能回来了?”
黑猫淡定地摇摇头,“不会,我们有了碎片,我已经跟阎君商议过了。这次你阻止了浩劫,又找回碎片,肯定是要论功行赏的,到时候你可以提出复活的要求。再说了,你是返魂树,即便去了地府,也能用自己的能力,复活回来。而且返魂树的魂魄,原本就不该归到地府。”
似乎是这么个道理,迟漾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但总觉得心里有些乱,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会发生什么似的。但她一时也没有捕捉到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这种时刻,谁也无心睡眠,迟漾坐在床上,抱着膝,下巴放在膝盖上,抬着头,就一直盯着墙上的时钟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一如既往的静谧,没有任何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外面虫鸣鸟叫,一切都分外平静和谐。
终于,时钟跨过十二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人一猫对视一眼,小白缓缓开口,“你躺好,我带你先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