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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李蔓枝带着谢书尧从谢家‘净身出户’,谢书尧从学渣逆袭成学霸,并且凭自己的真本事转下了第一个五百万……母女俩守岁时,都在感慨。
谢书尧瞅瞅李蔓枝,又算了算日子,突然道:“妈,过两天我就去首都参加集训了,我看正月十一这个日子挺好,你要不要出去找陈叔叔聚一聚?”
李蔓枝愣了一下,转眼就反应过来,她老脸发红,“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再家多陪陪你?”
“我要你陪干啥?你还能陪我去首都?”
谢书尧伸手挽上李蔓枝的胳膊,“妈,我是支持你的,你不用太在乎我的感受。更何况,我觉得陈叔叔挺好的,有人能把那人亏欠你的东西弥补上来。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啊!我这次去首都集训,至少得一个月。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谢书尧抬头做憧憬状,“妈,你最好是在我不在的这一个月里就同陈叔叔把证给领了,这样回来我还能混顿饭吃。”
李蔓枝揉了揉谢书尧的脑袋,道:“妈心里有数,你别操心太多。”
母女俩在蓉城又没什么亲戚,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一直都窝在家里,谢书尧买的那些医学书错过了快递发货的截止时间,只能等开年快递恢复派送之后再收,李蔓枝想尽办法给谢书尧做好吃的,然而她的手艺是在不敢恭维,顿顿黑暗料理,差点把谢书尧给吃出厌食症来。
大年初五,谢书尧在下午就将直播课上完了,她见冰箱里有只白条鸡,估摸着是李蔓枝打算晚上给她炖鸡,生怕李蔓枝在凭借自己的经验diy出一道‘糖醋鸡’出来,决定先下手为强。
修仙界的千年时间里,谢书尧虽然绝大多数时间都藏身于深山老林之中,可她也会有憋不住的时候。
每到憋不住的时候,谢书尧就会跑去一些门派‘学手艺’,其实就是偷师。
谢书尧这人鸡贼得很,修为低的时候,她就跑去那些小门小派里偷师,修为高的时候,她就跑去那些名门大派中偷师,反正她从不将自己立于危险之境。
在她结成金丹的时候,谢书尧就曾造访过以‘厨艺证道’的食神宗。
‘食之一道’,讲究的是‘技近乎于道’,门人弟子千千万,但在触摸到‘食之一道’的边缘前,修为顶天也就是个筑基。
食神宗的掌门,也就是个筑基巅峰的修士。
食神宗的修行法门属于‘厚积薄发’的类型,修士们若是触摸到‘食之一道’的边缘,那很快就能得到突飞猛进的成长。
而且食神宗除了那‘食神谱’之外,也没什么宝物,食神谱上记的东西宝贵,但又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一般的修士对厨艺也没什么兴趣,故而食神宗才能在‘清贫’中守得住‘烟火气’与‘安宁’。
食神宗的修士做梦都不会想到,谢书尧这个金丹修士居然盯上了他们的镇宗之宝‘食神谱’、
筑基修士设下的那点障碍哪能影响得到金丹修士?
谢书尧取那《食神谱》如同探囊取物,等她将整本《食神谱》都拓印好,又完璧归赵的时候,那食神宗的掌门才发现自家镇宗之宝被人偷阅过了……
食神宗的宗主抄着两把菜刀一路追杀谢书尧,谢书尧‘做贼心虚’,哪怕有能力反击,她还担心自个儿一时收不住手控制不住力道,将食神宗这白发苍苍的老掌门给打死,硬是跑了十万八千里之遥,这才甩开那怒发冲冠的老掌门,换来了一本《食神谱》的拓印版。
食神宗在外交友众多,谢书尧担心那食神宗的老掌门请来金丹高阶的修士亦或者是元婴修士来对付她,转头就又藏进了深山老林中,一边提升自己的修为,一边琢磨参悟那《食神谱》,她又不打算走食神一道,只求把饭菜做得美味点。
习练多年的厨艺,就算再没有天赋,也能把自个儿锤炼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做饭机器了。
谢书尧手边找不到修仙界中惯用的调料,只能将自家厨房里的各种调料都尝了一遍,借用医仙门的‘君臣佐使’之道将调味品重新配比,然后认真炖鸡。
电压力煲一开,谢书尧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声现在科技的发达,对于食神宗修士来讲,最难的便是火候,而用现代科技手段来处理的话,想要掌控好火候轻而易举。
鸡炖进了锅里,谢书尧一时间有些厨艺技痒,又从冰箱里挑了一些食材,做了几道素材和一盘虾。
炸的酥香的虾才出锅,李蔓枝就拎着她给谢书尧买的东西回来了。
“书尧,你明天就得去首都,妈给你买了些东西,你路上带着!首都那边不比蓉城,那边的冬天西北风大,空气还干燥,听说冷风都能把人的脸给吹裂了,妈给你买了点婴儿油,你到了那边之后记得天天擦。可不敢仗着自己皮肤好就不保养,小心被那西北风给吹成高原红,哎……你这是弄啥呢?我闻着还挺香的。”
围着围裙的谢书尧端着那盘香酥大虾出来,把菜放到桌上,道:“我从网上搜了点菜谱,就随便做了几道菜。妈,我去把炖好的鸡拿出来,你去洗手,尝尝我的手艺。”
李蔓枝心里偷乐,去洗了手之后,竟然和个小女生一样用手捏了一只虾,剥去虾壳轻轻一咬,整个人就被那味道给征服了。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李蔓枝以极快的速度从厨房里拿出了筷子,然后又风卷残云之势将桌子上的所有菜都尝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无比打击自己的结论来。
有些人就是随便搞搞,也比自己拼命要好。
她努力想要学好厨艺,给自家闺女多做点好吃的东西,可还比不上谢书尧对照着网络上的菜谱随便做出来的菜。
李蔓枝女士收了收脸上的笑容,见谢书尧也拿着筷子坐了下来,轻咳一声,道:“书尧,要不之后你寒暑假的时候,你帮妈妈分担一下家务?别的不用,你把饭坐了就行,菜妈洗,米妈淘,碗也留给妈来洗,你只需要做饭就可以。”
谢书尧:“……行吧。”
等李蔓枝同陈润扯证之后,她就算想给李蔓枝做几顿饭,那也没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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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六,谢书尧离家,乘上高铁赶往京城。
到达外国语大学的报名点之后,谢书尧一看国赛组委会给安排的是四人间宿舍,果断在外国语酒店旁边找了一个酒店,连着下了一个月的订单。
培训开始前,国赛组委会给来自各个省份的学生组织了一个集训前会议,会议地点在外国语大学的一间阶梯教室。
国赛组委会给找来的培训老师多数都是外国语大学上了年纪的老教授,人人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伦敦腔,不是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就是精神矍铄的老奶奶。
谢书尧混迹在一群高中生和大学生之间,桌子上摊着一个笔记本,一支笔,乖乖地等着台上主持会议的人开讲。
怎料那主持会议的人对着花名册看了好几遍,又拿出手机来戳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小谢老师在现场吗?小谢老师有到现场吗?”
坐在第一排的那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太也都齐刷刷地扭过了头来。
谢书尧愣了一下,站起身,“我就是,怎么了?”
那主持人眼睛一亮,赶紧从讲台上跑了下来,一边往谢书尧这边走一边说,“小谢老师,你怎么能坐在教室里?第一排才是你应该坐的地方。”
“组委会这边也是前两天才在花名册中注意到你的名字,你说以你的英文水平,在剑桥大学那么大的年会上发表演讲都不担心,你还混在学生中干什么?是想以大欺小,欺负这些学生么?”
“快坐到第一排来。因为报名处的人说没找到你的入住信息,所以早先给你准备的席卡也就没拿,明天给你补上,你现在先坐在这儿。”
谢书尧就这样被生拉硬拽到了第一排,坐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