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对我以身相许

第67节(1 / 2)

夜寒天哪里不清楚她这是故意找借口支开他,没多留,转身出去了。

果然,他前脚才出了摘星探月楼,后脚就听楼里扑扑腾腾的,好似猫捉老鼠。

紧接着响起的是凌夜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你居然睡着了?你当着我的面,你居然睡着了?郁欠欠,你真以为我不敢揍你?还躲?你给我站住!你今天不看完一幅画,我就跟你姓!”

郁欠欠不紧不慢地说:“郁凌夜吗?挺好的,反正你要嫁给我叔叔。”

凌夜:“……”

凌夜:“你给我闭嘴!”

随后又是一番扑扑腾腾,动静大得很是有些鸡飞狗跳。

夜寒天起初还担心凌夜真被气到下手没个轻重,仔细听了会儿,确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多也就揪耳朵揍屁股,再不济把脸往墙上糊,他笑着摇摇头,终于放心下山。

……

一整个白天,郁欠欠是如何在凌夜的威逼利诱下瞪画不说,等到了夕阳西下,离天黑只差那么一两刻钟之时,斗智斗勇的两人齐齐出了一大口气,仿佛身体被掏空,累到不行。

总算维持住最后的尊严,没改名成郁凌夜的凌夜喃喃道:“为什么就不肯看呢?为什么就不听话了?以前你多乖啊。”

郁欠欠道:“你也说了以前。以前我不懂事,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懂事了,独立了,有主见了,当然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事事都要别人来替他拿主意!

凌夜道:“你总不能一直和我这么作对。”

郁欠欠:“只要你别让我看画。”

凌夜沉默一瞬,认命般沧桑道:“行吧,谁让你是郁九歌侄子呢,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

郁欠欠刚想回敬一句用不着你管,但想了想,忍住了。

他也沉默了。

片刻后,眼看天要黑了,凌夜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小孩沉声道:“我听话,你就会一直管我?”

凌夜顿了顿,说是。

郁欠欠没吭声,只默默翻身坐起,面向墙壁,继续瞪画。

见他这回是真瞪了,不是故作模样,凌夜本该欣慰,这会儿却又不忍心了,说道:“实在不想看就不看,反正有我在,你怎么也不会被撑爆。”

郁欠欠道:“我不看,你不开心。我听你的话,你不要不开心。”

说着看完一幅,身体往旁边挪动少许,去看紧挨着的第二幅,比先前凌夜摁着他脸让他看的时候快了不知多少倍。

“行了,”岂料凌夜伸手把他拽起来,刚才说什么也一定要让他看的人,这会儿反倒说什么也不让他看了,“天黑了,还看个什么,该陪我找陨星了。”

郁欠欠人被拽起来,眼睛却还盯在画上,好似恋恋不舍。

直把第二幅画最微末处的线条看完,闭着眼都能原原本本地画出来,他这才收回目光,跟着凌夜往外走。

走了两步,凌夜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眼上方形如夜空的道法,一拍脑袋:“光顾着你,把这个都给忘了。”

数位帝君于此处参详道法,悟而封尊,显见这些道法的的确确蕴含着一定的深意。

这些道法对至尊不一定有用,但大道皆通,万变不离其宗,她仔细参详参详,说不准也能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至尊并非修行的顶峰,谁都想看看更高的境界是何等模样。

“无妨,明天再来。”郁欠欠说道,“反正不急着走。”

“也是。”

之前说天黑去找夜寒天并非托词,凌夜带郁欠欠下到半山腰,转道就去了夜寒天的住处。

她来得巧,夜寒天这儿正汇聚着不少夜族人,一眼望去,全是修为不错的,好确保今夜但凡有任意一块陨星坠落,都能立即有人过去查验,看规格是否足够成为不夜星落。

四堂舅和夜初也在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的夜初面色不怎么好看,不知是还没从上午的打击中回神,还是让出帝姬之位出了什么变故。

听见身后略显骚乱的动静,正眨眼睛比手势,努力劝自家闺女放弃的四堂舅转头一瞧,见是凌夜,刚要张嘴喊人,却思及自己那已经成了破锣嗓子的嗓子,嘴唇动了半天也没能蹦出半个字来,最后只得招招手,示意外甥女赶紧过来。

凌夜朝仿佛在围观神兽一般再度对她猛看的众人点了点头,也无需等人给她让路,她身形一晃,已经领着郁欠欠到了前面四堂舅那里。

她先喊了声堂舅,才看向夜寒天:“外公,出什么事了?”

夜寒天道:“你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帝姬之位,是说能让就能让?若谁想当谁就当,谁不想当就不当,岂非要乱了套!”

果然是因为这个。

想起之前在赤凰山的时候,凰琼也是为着让位之事做出难以挽回的蠢事,凌夜没像四堂舅期待的那样语重心长地给夜初讲道理,而只简明扼要地把凰琼那事说了,问夜初道:“你觉得她这样做,是对是错?”

夜初想也不想地答道:“自然是错的。”

凌夜说:“她身为帝君是错,你身为帝姬就不是错了?”

夜初闻言面色大变,再说不出话。

凌夜再道:“被打败而已。我也被打败过很多次,难道我就不是至尊了?”

夜初仍旧没说话,反倒四堂舅惊愕地眨眼,一脸“我外甥女居然被人打败过我是不是吹太久的风出现幻听了”的表情。

毕竟自新尊出世之后,传来传去的,都是新尊战力极高,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即使战败,那也是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