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平局。”傅杳歇了手,“还是下象棋有意思。”
钟离将棋一收,道:“如果开局我不让你一车一炮,会更有意思。”
“钟离你要不要脸,什么让,那是我花钱买的!”虽然只花了一两,但对她而言,已经是很肉疼的一笔巨款了。
钟离:“呵。”
傅杳不理他,转身对周氏夫妇道:“你们儿子的眼疾我能治,时间是三个月,条件呢,想来你们也知道了。如果说你们想看证明的话,这我没有,要不要治周承嗣的眼睛,看你们自己怎么想。”
周氏夫妇相视对方一眼,这来和没来有什么区别。
周夫人最终还是和丈夫一样没有立即定下来。
她回去思量了两天后,最终决定同意。
也许这是儿子恢复的唯一一次机会,就算那两个人是在算计他们周家,她也认了!
既然做出决定,周夫人先和丈夫通了气,然后再去找了大儿子。
周承嗣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道:“好,我同意。”
他没有说‘一切听娘的’,这事他们本来就是因为他才冒这么大的风险,他又怎么能把所有的责任往爹娘身上推。
该他承担的,他都会承担。
听儿子回了话,周夫人眼里有泪,“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这个妻子虽然不是你想娶的,但她只要能治好你的眼睛,对我来说就是恩人。”
周承嗣知道母亲想说什么,他笑道:“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我眼睛能好,那位傅姑娘不仅仅是娘您的恩人,同样也是我的恩人。话本子里不是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也只是在报恩不是?”
这番话说的周夫人泪里带笑,“那娘就等你眼睛好起来。”
周承嗣温柔的如同三月暖阳,“会好的。”
周家这边已同意,周氏父母就立即上客栈拜访了。再接着,就是三书六聘。虽然时间比较匆忙,但是该有的礼,周家一样都没落下。
这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场交易,同时还是他们长子的婚事,不弄得热闹隆重点怎么行。
周家的行事让傅杳十分满意,于是细女出嫁当天,她和钟离也很赏脸的以细女的送嫁人身份去周家喝了杯喜酒。
周家陪酒的人坐了一桌,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一旦侃起来,气氛就没冷场的时候。而钟离呢,也是深藏不露,但凡是别人说的人和事,他都能接话。
时间一久,桌上的陪客顿时不敢小觑。如此见多识广、知识渊博之人,不太像是个普通人。
亲自在旁边伺候着倒酒的周二郎更是道:“没想到钟离姐夫你竟然什么都知道。”
这时傅杳却拄着脑袋问周二郎道:“什么钟离姐夫?”
周二郎疑惑道:“您是大嫂的姐姐,钟离是您相公,我是我哥的弟弟,不应该跟着叫姐夫吗?没叫错啊。”
傅杳和钟离:“……”
解释吧,好像也没那个必要。这都是以后再也不见的凡人,误会也就误会这一次。
“咳,”傅杳咳了一声,“这酒不错,钟离你也尝尝。”
酒过三巡,外面客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傅杳便对周家人表示,他们该告辞了,
“今晚上住下来啊,”周老爷过来道,“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客院。住在我们府上肯定要比客栈舒服。”
“不必了。”钟离道,“我们今夜就要离开临海,至于傅细,以后还请诸位多多担待。”
“今夜就走?”周老爷心里疑惑,但又不好多问,“这是不是太匆忙了?”
“本来就是耽误了几天,今晚上已经不能耽搁了。”钟离说着,带着傅杳告了辞。
……
周府后院,周承嗣被人领着去了新房。
房内,细女已经自己将红盖头揭开了。
她见到他人来了,让其他人都出去。
“可是……”丫头还有些迟疑。
“这里我来就好。”细女不太习惯露出笑容,只好语气硬邦邦道。
“你们出去吧。”周承嗣站在妻子这边道,丫头只得听从。
细女给周承嗣倒了茶,“先解解酒。”
“多谢。”周承嗣道。
看着他英俊的面容,细女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这话从何说起?”周承嗣问。
“因为我强迫你娶我。”细女道,“你只除了眼睛看不见,其他的什么都好。娶亲也完全能娶一个比我更好的,而你也很喜欢的人。我很抱歉,擅自进入了你的生活。”
没有想到新婚妻子会道歉,周承嗣抿了抿嘴,道:“我爹娘一直在为我的眼睛操心。因为不想我听到那些闲言碎语,他们甚至在重阳节都要避开人群出门。你能治好我的眼睛,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娶。”
细女浅浅笑了一下,“很高兴你不骗我。放心,我只在这待三个月,时间到了,我就会走,不会再打扰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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