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小说里最大的反派。

这种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高高在上的强大感——

“老公，”卫杳真心实意地说，“你真帅啊。”

看完电视，洗洗澡看看书，折腾到零点，卫杳耐着性子又等了半小时，才打开视频播放器，找网络版看弹幕。

半小时过去，弹幕已经累积得很多了。

弹幕和微博不同，这种能让人即时发表看法和观点的短评，总能表现出观众的第一反应。所以无视掉开头那些一看就是董丞粉丝发的弹幕，卫杳往后快进，总算看到比较正常的内容。

【这什么绝世素颜暴击！awsl】

【转发这个卫杳，锦鲤会让你输得好看点。】

【吃货的本能：休想让我放下高贵的食物和你握手，你不配。】

【神仙cp！】

【卧槽正面怼，好刚啊，a爆！】

【突然觉得卫杳要是不唱歌，去国家游泳队，早就是世界冠军了吧……】

进度拉到一半，卫杳还没接着看下去，旁边沈陌放下书，说该睡觉了，明天她还要早起去上课。

然而比微博广场还要更直白的内容看得卫杳满心欢喜，她头也不抬地说等一下。

沈陌说：“等多久？”

卫杳说：“等我看完。”

沈陌沉默一瞬，无奈道：“宝宝又不听话了。”

他声音又低又苏，听得卫杳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暂停不看了。

她迅速放下手机缩进被子里，却也没立即睡觉，而是小声和沈陌说心里话。

“我好开心啊。”她语气都是欢乐的，“他们都喜欢我，我也好喜欢他们。”她总结道，“他们都是天使。”

沈陌说：“我呢？”

卫杳说：“你是大天使长。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沈陌失笑，这小脑袋瓜儿转得也太快了。

分享完快乐，卫杳心满意足地入睡。

第二天清晨，她正在刷牙，赵锐给她发了视频邀请。她架好手机，听赵锐说昨晚卫视收视率怎样怎样，网络播放量又如何如何。

还说数据已经做出来了，加上沈泱，第一期六个玩家里，目前她的讨论度是最高的。

而且看曲线图，再加上话题发酵，有关她的讨论度只会越来越高，说是飙升都不为过。

“第二期预告你看了吧？不是我说，你们那节目组可真敢剪啊，我不用做预估我都知道第二期数据绝对会更炸……诶卫杳，你脑门儿上的包还没好呢？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卫杳已经洗完脸，正在往角上贴创可贴，闻言答：“不好看吗？你看它小小的圆圆的，多可爱啊。”她说得非常深情，“我都要爱死它了。”

赵锐无语了。

这个祖宗。

他消化了一下卫杳比面对她老公时还要更加肉麻的眼神，委婉道：“可是祖宗，我觉得我的审美还是挺正常的。”

卫杳想了想，顿感遗憾。

也对，她不是人类，她的审美自然和人类不大一样。

未免人类对她的角抱有像赵锐这样的好奇和担忧，她决定以后还是把角隐藏起来，省得哪天兽形暴露，会被抓去研究所里解剖做实验。

于是卫杳瘪着嘴，恋恋不舍地隔着创可贴摸小角角，怏怏地说再过两天就能好。

赵锐被她那一脸“你这个恶毒的家伙你怎么忍心拆散我们”的悲痛看得眼睛直疼，又叫了声祖宗，再说了几句，迅速结束视频。

他快受不了了。

没再让角像之前那样毫无遮掩地凸显出来，卫杳仔细梳好刘海，咬着沈陌做的老公牌爱心早餐去上课。

上课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卫杳觉得她还没学到多少，《爱豆来了》第二期就开播了。

就像赵锐说的，第二期甫一播出，不管是收视率还是播放量，各种数据宛如井喷一般呈爆炸状态，微博热搜更是被带着董丞和卫杳名字的话题屠版，其中高居第一的，赫然是#董丞人设崩塌#。

点进这个话题，几乎所有网友都在讨论天使儿童福利院里，卫杳是认认真真地做事，想争取到给福利院的奖金。可董丞呢？

【那颗糖全是你自己一个人的功劳是吧，连问都不问就给出去，慷他人之慨做得可真顺手，你好棒棒啊。】

【鸡窝那段气死我了，我要是卫杳，我他妈早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了。】

【我不就说了句董丞善良人设有点艹过头了，董丞粉就逮着我私信轰炸骂我全家？牛逼，真是什么样的爱豆就有什么样的粉丝，惹不起惹不起。哦，董丞已经不算爱豆了嘻嘻，你们有那个能耐追着我骂，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替董丞洗地，他快糊到地心里去了。】

【啊啊啊啊都别吵了你们快去看预告！我疯了！我死了啊啊啊！】

第三期预告，最为高能的五秒内容不是别的，正是卫杳清唱的那首《梦》里最为让人惊艳的无字吟唱。

憋了足足两期都没敢有太大动作，生怕给卫杳招黑的小妖精们这回彻底癫狂了。

他们大刀阔斧地进行视频剪辑，各种官方的饭拍的现场live集合在一起，最后以预告片那五秒吟唱收尾，向全网宣告，沉寂一年，他们的女神回来了。

“你知道的，其实我们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