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凤倾坐在地上,一幅整个人生都灰暗了的赶脚,漂亮的眼睛中是死灰般的沉寂……
他一定在想,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到我这样一个大煞星。
不过这显然只是他噩梦的开始……
立春过后,左相府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合家叁百多人一起到金顶山还愿,顺便听菩提法师讲课。我跟着大部队前去,再次见到了他。
这段还愿的故事在凤倾记忆中,主角显然并不是我,而是我家二妹妹刘琬蓉。
还愿过程和南诏国所有祭祀礼仪一样冗长,老祖宗祭拜过后,将秀有福佑的锦球放入紫檀箱,身后的妇人就按照长幼尊贵,一一上前跪拜。男人们行俯首礼,分列两排,左为尊,鱼贯进入还愿堂。
之后便是万分枯燥乏味的佛经讲座。我跪在蒲团上,看前面的老祖宗双眼微合,持着佛珠念念有词,想着趁人不备溜出去呼吸新鲜空气,顺便见见凤倾(作者:其实这才是真实目的好么)。
正准备开溜,父亲大人一个眼神扫下来,我忙又低头坐好,做虔诚向佛状。唉,只能再等些时候了。
后来我听说,刘琬蓉和凤倾的会面是这样开始的。
刘二小姐提着花篮(至于上个茅厕为什么要提花篮,咱们就不得而知了作者:是为了场景好看,嗯),裙裾款摆,摇曳生姿的走到凤倾所在的花园。那时凤倾正在弹琴,见她走过来,两人俱是一愣,都为彼此的风姿所折服。
两人一见之下,觉得有缘。刘二小姐看到凤倾面前摆着的琴,道是遇到了知音。两人谈论琴谱音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这《逍遥谱》在晋时就已经失散了,现在所存都是世人自己创造而出,断然不及当时风采。”
我赶到时,琬蓉正在跟我家相公讨论失传名曲《逍遥谱》,俏脸笑成了一朵牡丹花。
凤倾也在笑,赞同的点头,素手拨动琴弦,流出一串动人的音符,“说了这么久,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