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必早就想将这个心头大患除去,苦于没有机会。这次刺杀事件于他自然是极好的机会。
“那慕容沣也不是无知匹夫,怎会如此鲁莽,明知皇上生辰宴上守卫森严还自投罗网。睁着眼睛走到陷阱里的事,我想他是不会做的吧。”就算是惠南王等不及,想在那天谋位,也肯定会顾及周全,断然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的。
“弟妹这是不信我?”太子淡淡笑着,茶烟升腾,有一瞬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敢。师师只是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找到我。我大哥是禁军统领,也是父亲最信赖的儿子,太子为什么不去找他,而来见我这一介女流?”我笑着看他怎么回答。
“正如你所说,你大哥刘敞是刘长风最信赖的儿子,他行事做人自是要以家族荣誉为重,与我联盟他自是要考虑再叁,生怕我即位后寻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左相开发了。与他讲,远不如与师师讲有效。”
这话我是听明白了,就是说我是个不将家族荣辱放在心上的人。想想也是,哪个顾及家族脸面的人会在自己的及笄礼上问一个男人喜不喜欢男人?
我想了想,问他:“你怎么能肯定我能说服父亲,站在你这边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于我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相信以师师的聪明才智,说服左相爷不是问题。至于为什么要帮我……”他走到窗前,负手望着东宫外那一轮明月,高大的身影隐隐散发王者的霸气,“我即位后可保凤倾仍旧做他的逍遥王爷,不受宫廷倾轧之扰。”
“这根本不是条件。”我起身,有些生气,“凤倾本来就无心皇位,他对你根本造不成威胁。”
“皇权争斗中本就没有中立之说,也不容许人置身事外。凤倾也好,身为太子的我也罢,帝王之家,永远是成王败寇的战争。这一点,我想师师你应该很清楚。”他转过身,望向我,剑眉间一抹凌厉。
我思量半响,点头,“好,我答应你。”见他唇边溢出笑容,继续道,“既然要除杂草,不如就将害虫一并除去。太子殿下何不将大皇子从北疆召回,皇上现在龙体欠安,正好是一个借口。”
空气中有半分钟的沉寂,他笑出声来,有些嘉许的叹道:“师师,我真是小瞧了你,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还要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