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两个月前我还是相府千金,原来那时候他就打算好了吗?
“他娶我?那九公主怎么办。”如霜不免想到这个现实问题,他们毕竟是在全天下人中成过亲的。
“已经没有九公主这个人了,自前几日起便凭空消失了。”
“她被宁尘杀了?”如霜脱口而出,一脸的不可置信。
“没有没有。陛下怎会杀她。陛下本想送她出宫,不计较她父亲母亲之类的事,帮她另谋婚事。”宫婢压低了声音,“可奴婢听说……那天夜里,她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在花园里。突然就变成了一摊血。现在大家都说她是妖怪呢。”
“怎么可能?”如霜满脑子都是妖怪,一摊血水……头突然剧痛无比,好像遗忘了什么事一般,却死活想不起来。
“娘娘怎么了,娘娘。”宫婢一脸焦急。
如霜晕倒了,最后的意识前只听到婢女大声呼喊:“快叫太医,太医。”
“霜儿,没事吧。”刚醒来的如霜,就撞进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瞬间迷茫了下,才发现眼前的安尘一脸憔悴的坐在床边,关怀看着她。
“没事。”看着他眼眶发青,一脸疲惫的样子,如霜不免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回事,我睡了多久?”
“霜儿,你昏迷了三天了。”安尘握住了他的手,“太医说你忧虑过度,让你放松心情。”
“我昏迷了?忧虑过度?不是的,不是的,是……”如霜只是觉得自己睡了一觉,为什么会昏迷,脑子里不断回想着那天的事,那天好像是说到九公主。
九公主消失?为什么会消失?血水?啊—如霜紧紧的抱住头,似乎摆脱着这种头痛欲裂的状态却无济于事。
安尘刚听到九公主,血水,就发现如霜躺在床上,抱着头打滚,神情痛苦。
“霜儿,别想了,霜儿。”安尘止不住心疼,揉住如霜,不断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似乎想让她平缓下来。
“我感觉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头好痛,我很想想起来。”如霜一脸脆弱,面色惨白。
“头痛就别想了,别想了。”安尘揉了揉如霜的太阳穴,把她抱着紧紧的,“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办,别想了,乖。”
如霜在安尘的怀里,这个怀抱特别特别温暖,给人一种能为你撑起全世界的感觉。自己可以在里面肆意玩闹,在这片安静的港湾之下。
如霜感觉头也不疼了,整个人都觉得被洗涤过一般,不自觉的抱住了安尘的后腰,揉的更紧了,还拿脸蹭了蹭。
安尘许久没有和如霜如此亲密了,感受着怀里的柔软,她的呼吸,让他不自觉沉浸在这种气息之中。
她总是介怀之前的事,而想要离开他,逃离他的身边。他不允许,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想到若哪一天,她嫁与他人为妻,他就恨不得把那个还未出现的,却在他的想象中一遍一遍出现的他人千刀万剐。
宫婢本想进来禀告熬的粥好了,却被新上任的李公公拦住了。
窗外的阳光散落进屋内,金辉灼灼,映衬着床上相拥的两人更是神仙眷侣,无比般配,而安尘的侧脸也更是温柔。
李公公是穆王府的旧部了,在这个准帝王身边待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他有过好脸色,一直冰冷的让人害怕,原来也是能为美人绕指柔的。
这样的情景之下,让人不忍打扰他们。
“粥好了?”安尘注意到了,很是温和的问到。
“禀告皇上,粥好了。”还未登基,但是也没其他合适称呼,也不差这几天了,直接便称呼皇上了。
宫婢正要上前服侍如霜用膳,安尘一下子接过了,道:“你们先下去吧,粥放桌上,待会朕来喂。”
然后捞起了一个靠枕,垫在如霜背后,把她稳妥的放好。安尘拿起粥,一口一口轻轻的吹着,然后再喂给她,如霜张开嘴,一口一口吃着。
在阳光下,他的侧脸格外的迷人,是一种能透进心底的美好,融入整个人的温柔。
嘴里的粥,比蜜糖还甜,甜的整个心都是软软的,仿佛飘在云端之上。
后面安尘也告诉她查到的结果,也就是那天宫宴上听到的那个。长公主动的手,她觉得莫家是害死她夫君凶手之一。
如霜早有预料到,也不稀奇,和安尘一起去祭拜了父母亲的灵后。
如霜像是突然想通了,安心备嫁,每天认真的试嫁衣,和刺绣大家商量着嫁衣的细节修改,要准备的首饰,等等。
其余时间就看看花草,插花养花,看看书籍。和安尘腻歪在一起,每天两个人都仿佛泡在蜜糖一般,每个宫人都传染了这种气氛,很是羡慕君王夫妻情。
这段日子,也是如霜唯一余生感到还温暖的时候了,现在想想,还是前些时候,却宛若隔世。
花畔却感受到了那段和花互相陪伴的日子。
你叫花畔,花是春暖花开的花,畔是黄泉之畔的畔,这么写。
我想知道花的名字,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快了快了,等你化形我就告诉你。
等我化为人形你就告诉我,我一定努力修炼。
而镜中没有显现的是另一段剧情。
待出了霜雪宫,安尘的脸便肉眼可见的黑下来了。霜儿这种情况,御医也不行,只能找找安珏想想办法了。
安珏准备好便进宫了,安宇有些好奇,可帝王未传召,他只能跟世子妃在一边亲热去了。
“你可算来了。”在御书房坐着心神不宁的安尘,看到安珏来了,瞬间迎了上去。
“别急,看我给你带了谁。”安珏让开一步。
一个清冷穿着白衣的人走了进来,眉目如画,风华如故,仿佛揽尽了世间的星辰一般。谁也说不出他的容貌,却都能感受到他的美,不似凡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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