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末低头看了一眼,“是私家侦探,我先接个电话。”
大师点点头,也竖起耳朵认真的倾听着。
私家侦探:“周小姐,这个案子的卷宗我们现在也不太可能从警察局里拿出来,所以我是绕了一圈,先从法院找了找,所幸找到了当时的判决书,我把判决书复印了一份出来,先给您说一下情况?”
虽然是二十多年前的交通肇事案,但是,因为有明确的肇事车辆的车牌号,所以,这个案子的判决书,倒是没费多大功夫就翻了出来。
一般能做私家侦探的,其实和当地警察局或多或少都有点联系。他说警方那边的卷宗轻易拿不出来,那估计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周末末微微颔首,“可以。”
私家侦探简单道:“这起交通肇事案中,受害人在医院中抢救无效死亡。后来,司机被法院判了七年,但是,在入狱两年后,司机身患癌症,救治无效死亡。受害者似乎没有什么亲属,我听人说,后来警察局那边登报寻找受害者的亲人,也一直没有任何人过来。”
周末末微微一怔,想到私家侦探刚刚这一段话里,完全没明确受害者的身份,当即问道:“警方也不知道受害者的身份?”
“是的。”私家侦探详细解释道:“根据当时报警的路人提供的消息,警察也去找过受害者所在住所的房东,但是,受害人的身份证其实是假的。当时还有人说,是不是顺着受害者往下查,没准还能顺藤摸瓜发现点别的东西。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经手这件事的老人们对这个案子印象还比较深刻。”
周末末又和私家侦探叮嘱了两句,吩咐他沿着这条思路继续往下查查看,然后便挂了电话。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二十年前的,档案管理本身就不算太完善,顺着这条线能够查出什么东西的几率,真的不大。
周末末和大师对视了一眼,沉吟道:“你说,那个阿飘之所以要隐姓埋名,会不会是,她一早就知道了,可能有人要害她?”
大师点点头,“我看靠谱。而且,看那段回忆里她一个人生活的样子,似乎还算放松,所以我倾向于,她已经离开了让她感到危机的地方,但是,她没想到,想要她命的人却并没有松手。”
“最简便的办法,似乎还是让那个阿飘开口。”周末末看了大师一眼。
大师顿时警觉道:“这个我真的做不到!她是厉鬼,厉鬼一般只记得自己最执念的事情,没法进行有效的沟通的。刚刚在饭店里我就问了一句而已,结果你也看到了。”
周末末单手托腮,眼神忧郁地瞅着他,“要你何用?”
大师:“……”
周末末叹了口气,看着他认真的又道:“你知道有钱却花不出去的痛苦吗?”
大师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断然道:“……求求你,别说了,这次算我业务不精,我心更痛。”
顿了顿,大师还有些费解道:“这个厉鬼阿飘其实也有点奇怪,她身上阴气明明很重,因为执念一直跟着刚刚那小子,但是,那小子居然完全无知无觉的,而且,我看他面向,也不像是被厉鬼缠身的虚弱模样。”
毕竟人鬼殊途,就算那个厉鬼是亲妈,一直跟在身边,其实也挺危险的。
周末末想了想,倒是找到了一个理由,“我猜,可能是因为他姐姐的缘故。”
大师一愣,“那小子的亲姐姐——那岂不是那个厉鬼的亲女儿?和我同道中人?”
周末末摇了摇头,心中却是笃定道:当然是女主光环了!
大师沉吟了一会儿,主动提议道:“那什么,你有没有考虑过,报警?”
周末末看了大师一眼,在这个以豪门狗血总裁文为主线、堪称无理取闹的任务世界里,最和她思路对得上的人,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神棍”,这感觉实在是有点说不出的奇妙……
顿了顿,她回答得极为干脆,“考虑过,而且是最先考虑的。但是后来我又想起来了,故意杀人未立案的情况下,追诉期似乎只有二十年。”
大师愣了一下,想想刚刚那堆高考辅导书,以及杜衡似乎比高中生还是略大一点的模样,忍不住道:“这小子多大岁数来着?”
周末末叹了口气,“和他姐一样,都是二十一岁。超过二十年,就算是杀人案,也都已经过追诉期了。而且,就算这个案子当初被定性为故意杀人,那个司机都已经死了。”
大师也跟着皱了皱眉,“这样啊,这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