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统领收到消息时,刚派人将兵部送来的火弹发了下去,让士兵们都小心装备在身,听闻跶虏组织了一只由寻常村落的青年征集上来的兵士去闯长白山一线天,心里转了个弯子,立马就明白跶虏统帅的想法了。
“用只绵羊来调虎离山?既然赶来,那就别走了,是天要亡跶虏,而非是我王某人。”镇北军统领灌了一口烈酒,眯着眼说道。
跶虏统帅精心雕琢出一计来,给镇北军展现了什么叫‘千里送人头’。
镇北军在长白山一线天中早就做好了埋伏,所谓的一线天也已经被滚石堵成了死胡同,等跶虏召集来的壮丁全部入了一线天之后,那些埋伏好的镇北军就给来了个‘关门打狗’。
先是切断这些壮丁后退的路,然后便是天降火|药丸,长白山一线天就如同油锅里被浇了一瓢凉水般‘噼里啪啦’地炸开了锅。
那些壮丁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与自己同行的同伴被炸的血肉模糊,遍地都是残肢断腿,全都吓懵了,夺路便逃,可镇北军哪里会给这些人流活路?
火|药丸丢完了,接下来是火油。
一桶一桶乌黑的火油从山崖上泼下,再丢下一只点燃的火折子,便造就了一处人间炼狱。
埋伏的那些士兵看着化为火海的长白山一线天,一瞬间,动了恻忍之心,“这些人瞧着连刀枪都没练熟,想来不是跶虏兵士,只是新招来的壮丁。跶虏可真够狠的,让这些无辜百姓卷入战争中。经此一役,不知道多少家庭要破碎……”
为首的那位小将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你究竟是大燕人还是跶虏人?养育你长大的是大燕的粟米与江水,供你吃穿用度的是大燕的皇粮,你现在有心思同情跶虏人?你怎么不想想,下面这些人都是食着大燕百姓的骨血长大的!”
“他们为了自己活下去,肆意抢夺辽州、松州、乌拉州百姓的过冬之粮,若是仅仅抢粮,尚且可以原谅,但他们烧、杀、掳、掠,哪件事情少做过?”
“你在这里对他们动了恻忍之心,就不怕午夜梦回时,那些枉死的大燕百姓找你索要良心?你担忧跶虏的家庭要破碎,就不心疼一下那些家庭被跶虏贼寇踏破的大燕百姓?”
“那些被奸|淫致死的大燕妇女何其无辜?”
“那些惨死在跶虏弯刀下的大燕男儿何其无辜?”
“那些被挑在跶虏弯刀上的稚子儿童又何其无辜?”
“乌拉州的百姓就不配安安生生过日子吗?”
“乌拉州的百姓就不配幼有所教、老有所养吗?”
“你现在同情的,根本不是人,而是毁去大燕北疆无数年安宁的魔鬼!”
“你对魔鬼存了慈悲心肠,又与魔鬼何异?”
为首的小将一叠声的质问,许多士兵的眼睛都红了,之前动了恻忍之心的那士兵更是羞得恨不得把头钻到山缝中去。
为首的小将吁出一口气,又朝着那化为火海的一线天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陶醉之色,“许久没吃过烤羊肉了,现如今闻着这些烤人|肉的味道,都觉得馋人得紧。等下方的火熄灭之后,去清点尸骸,尸骸就地掩埋,他们活该被埋在这长白山下向大燕百姓赎罪!数了他们带来的弯刀,回营向将军邀功去!”
跶虏这一战,输得可以说是断子绝孙。
士兵虽然保住了,可那些家中男丁被征走的家庭往后改如何维继?
而且士兵就真的保住了吗?
跶虏统帅不知道一线天内的情况有多么惨烈,只当是镇北军在一线天中布置了大量的人员埋伏,当天就在镇北军沿线上找了一处强攻点,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
如同他预料中那样,镇北军只是徒有虚表的纸老虎,在跶虏铁骑的强攻下,根本没多久就丢盔弃甲了。
杀红眼的跶虏统帅深受鼓舞,高喊着‘攻下京城,取大燕皇帝项上人头’的口号,率大军深入三百里,进入乌拉州腹地,突然发现之前还丢盔弃甲的镇北军突然回过头来,呈包抄之势将他们围困在一处空旷之地上。
跶虏统帅这些清醒了,这是中计了。
“镇北军的软脚虾,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吓到跶虏天兵?跶虏天兵能将你们追击三百里,就能将你们追击三千里!你们都等着受……”
‘死’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见镇北军都拿出了弓箭,这下,他的心中越发不屑了,为了防止镇北军的这一招,他们早就准备了盔甲,只要当心些,这些弓箭根本要不了命。
然而,那跶虏统帅没有注意到的是,镇北军手中所持的弓箭箭镞都比寻常的箭镞大了一倍有余,看着像是精铁铸就,实则却与精铁不同。
镇北军统帅一声令下,数千支箭镞朝着跶虏士兵疾驰而去。
这一天,乌拉州的天都是红的。
第47章 入v第二十五章
在打仗这件事情上,有人讲究穷寇莫追,有人讲究斩草除根,并没有孰高明孰低劣一说,只不过是在不同情况下做出的不同应对策略罢了。
镇北军这次做的就是‘斩草除根’。
大燕百姓苦于跶虏不断地骚扰已有多年,如今‘跶虏天兵’过半折在了乌拉州内,‘跶虏天兵’的至高统帅也被炸成了一堆碎肉残肢,这个时候若还不取了跶虏的王城,那要等到何时?
有□□助阵的镇北军长驱直入,直捣跶虏王庭,生擒跶虏王室千余人,尽数斩杀,所有百姓全部沦为俘虏,由镇北军暂时监管,等朝廷确定了具体的安排之后,再行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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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军大获全胜的消息传回了京城,京城百姓奔走相告,朝堂之上,皇帝龙颜大悦,直接点了户部尚书出列,“依郑爱卿看,那些跶虏俘虏该如何安置?”
户部尚书原本还因为这个事情头疼,结果他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一个主意来,“北疆省省通政苏崇文统辖北疆之地,造就了如今大燕最繁华的‘雪域不夜城’,听闻比京城还要繁华许多,往来游商不绝,如今跶虏俘虏众多,不如让这些人安置在北疆省境内。”
“辽州、松州与乌拉州本就辽阔,只是荒原居多,后来陛下明智,将辽州、松州与乌拉州三州合一,成为了现如今的北疆省。微臣听闻,北疆省内,原先居于松州与乌拉州的百姓都纷纷迁往辽州,松州与乌拉州百里之内都难见人烟,不若就将那些俘虏安置在松州与乌拉州,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觉得这是一个好法子,但他又担心苏崇文得了这么多的俘虏之后,生出反心,万一将这些来自乌拉州的俘虏磨练成一把尖刀,直接刺进大燕的心脏,那又该如何?
他决定问问苏崇文的意见,自个儿也再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苏崇文听到传话后,心里直接将户部尚书给喷了个狗血淋头,将户部尚书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慰问了一遍,硬着头皮琢磨方法。
心中有事情压着,以至于苏崇文在回家吃饭的时候都没能安心吃得下去,他的眉头都快拧成一个‘川’字了。
叶桂枝问,“相公,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为何连你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这口卤肉,今天都不动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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