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想了想,道:“既然母猴会吃小猴,那就先让一只母猴带一只小猴过去,然后再让另外一只母猴带另外一只小猴过去,最后还是一只母猴带另外一只小猴过去,这不就过河了吗?多简单的问题。”
苏鲤:“……船到了对岸之后,还能自动漂回过来?”
“不一定非要漂啊,可以用藤条搀着,等一只母猴带着小猴到了河对岸之后,再给拽回来不就好了?”燕棠振振有词。
苏鲤翻了个白眼,“没有藤条,只能渡河,而且船不能在睡上漂。”
燕棠想了想,抓狂道:“那这题便是无解的,母猴必须在小猴身边,否则小猴就会被吃掉,不管怎样,肯定会有小猴落单被吃。鲤儿,你这题目出的有漏洞,无解。”
苏鲤挑眉,“我什么时候拿过无解的题目诓你?你做不出来就做不出来,找什么借口。”
燕棠憋红了脸,撂下一句‘你等着,我一定能解出来’之后,便钻回了书房。
苏鲤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这么一个难题,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就做梦了。
说起做梦来,苏鲤早已习惯了,她从梦中学会了许多东西,歧黄之术、炼丹之术、强身健体之术、飞檐走壁之术,她感觉自个儿重活一世,开的挂就是技能挂,没想到这一晚,老天爷又给她开了未卜先知挂。
苏鲤梦到正在修建的柘亲王府一夜之间倒塌了大半,皇帝突然重病缠身,性命垂危,人人都说此事与北疆柘亲王府蹊跷倒塌有关,要求皇帝处置十三皇子。
燕棠根本来不及辩解,就锒铛入狱,皇帝圣旨传下,将燕棠贬为庶民,苏崇文有心想助燕棠翻身,没想到也因此而受到牵连,获罪入狱,满门抄斩。
苏鲤只记得菜市口的人头滚了一地,连出嫁的堂姐苏鹿娘一家都未能幸免。
梦境一转,苏鲤梦见自己被下入蛇鼠横行的大狱之中,顿顿都是馊饭,但好在见到了母后主使之人——淑妃所出的二皇子。
原来二皇子才是一切的谋划者。
二皇子给皇帝下了毒,也给贵妃所出的大皇子下了毒,导致大皇子体态臃肿,行走不便,而燕棠被冠上了谋反的污名,长子与嫡子相继倒下,他顺利登基。
只是这二皇子也是个偏执的奇葩,他心中一直嫉恨苏鲤当年命制出那么多的算学题目来为难他,尤其是他一直都学不会的乘法与除法,故而特意让宫里的女官命制了算学题目来,让苏鲤靠心算来回答,每答错一题,就要挨一鞭。
苏鲤脚上被绑了镣铐,镣铐还被锁在石锁上,她有心想躲也躲不开,感觉腿上重若千钧……苏鲤是在梦中生生痛醒的。
眼睛豁然睁开,苏鲤急喘了几口气,见月色从窗外沁了进来,床帏还是熟悉的床帏,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这只是一场梦。
只不过为何她的腿还是这么沉甸甸的?
苏鲤起身一看,燕棠的腿居然跨过那一床被褥,搭在了她的腿上,难怪她梦见自己脚上被绑了镣铐,想动都动弹不了。
有那么一瞬间,苏鲤想来个无影腿,直接将燕棠给踹飞出去,可是她想到梦中的燕棠明明那么孤立无助了,还要奋力将她推开的场面,终归是心软了。
将燕棠的腿扳开,掀开的被角掖好,苏鲤裹紧小杯子,蜷缩起来开始想事情。
背后主谋是二皇子,这点毋庸置疑。
梦中的皇帝是被毒杀的,大皇子也是中了毒才导致的体态臃肿,那么或是二皇子身后,或是淑妃身后,一定会有‘绝命毒师’撑腰。
北疆也一定有二皇子的人,不然那好端端地柘亲王府怎么会已经修建了大半,却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至于苏家人,完全是因为二皇子想除掉燕棠,但苏崇文看在翁婿之谊上搭救了燕棠一把,挡了二皇子的路,这才落了个全家丧命的倒霉下场。
“这京城是不能待了……”
苏鲤心中一边又一遍地思量着,她决定寻个借口把苏家人也都带回北疆去,北疆有火药署在,还有镇北军在,肯定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