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和亲奶都不是什么会说好话的人。
听到燕棠在她耳边低笑了一声,苏鲤的耳垂都要被臊得烫熟了,她低声说,“我这不是发胖,是怀上了!怀上这头胎之后,胃口特别好,一天能吃五顿饭,吃完过不了一会儿就饿了,晚上都得爬起来吃两遍夜宵,睡眠也特别好,躺下之后就不想起,你说光吃不动一直睡觉,能不胖吗?等这胎生完,肯定就瘦了!”
葛天明年前得了恩典,携家带口从南疆调任回了北疆,这会儿苏崇菊也在,她听到苏鲤的这句‘等生完这胎肯定就瘦了’,立马就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经历,她说了大实话,“宝丫头,你可千万不能信这些规划,小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你看小姑瘦下来了吗?咱老家那边有句话叫养女随姑,你应该是随了小姑这种一成亲就胖,一生孩子就瘦不下来的情况。”
苏鲤心里一咯噔,倔强地说,“我就算要随,那也是随我姑。”话语中满满都是对苏崇菊的嫌弃。
当初苏鲤独自一人闯南疆的时候,苏崇菊为她操了不少心,姑侄二人的关系很要好,互怼起来,也没讲究什么辈□□份,算是亦亲亦友。
苏崇菊被苏鲤怼得习惯了,这会儿她也不生气,只是撂下了一句话,“等你生完孩子再说吧!”
燕棠附在苏鲤耳边低声说,“鲤儿,你就是胖了也好看,无须担心。祖母说的这话真有意思,小饼脸变成大饼脸,嗬嗬嗬嗬……”
苏鲤一个眼刀子扎过去,燕棠立马就不笑了,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走到一旁,开始同苏崇文攀谈。
燕棠去和苏崇文聊男人们聊的话题,苏鲤则是被杨绣槐、叶桂枝等人迎到了后院。
叶桂枝意识到自家闺女是要面子的,堵在门口问自家闺女怎么胖了有点不好,故而憋了一路,这会儿没下人了,她赶紧问,“宝丫头,你什么时候怀上的?怎么也不说同家里说一声?”
“这有什么好说的,整天那么多下人围着我打转,燕棠也什么都不让我干,就差要把我当成佛祖供到神龛里去了,我同你们说了,你们再派几个下人过去伺候我?用不着啊!”
“我在南疆的时候,有些妇人上午还在地头干活呢,中午就生娃了,下午在床上躺一两个时辰,傍晚还要接着干活儿,也没见人家怎么着啊……我这胎已经怀的够小心了,你们不用替我操心。”
叶桂枝看着苏鲤那气色红润有光泽的模样,点点头,又问,“你这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我也说不准,应该是从并州来北疆的路上或者是刚到北疆那阵子吧。”苏鲤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杨绣槐笑嘿嘿地感慨,“年轻人就是体力好,从并州来北疆的那段路,哪怕天天都有马车坐着,我老太太都觉得吃不消了,你们年轻人还有精力造小人儿。”
苏鲤脸一红,没有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