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张,他一直跟在宁嫣后面。
几位领导皱了皱眉头,老张还是这么自傲自负,还不能容人。
偏偏,他是不可替代的那个人,运输队离不开他。
平常一般的问题他都能解决,日常得靠他维护。
宁嫣又不愿意来当修理工,只能靠他们父子,两相权衡只能忍。
“宁嫣也教了你们三个月……”也学了不少东西,至于这样吗?
老张师傅的脸色一变,“是相互切磋。”
他可不想有一个小老师,哪怕只是一个名号,也不行。
他丢不起这个脸。
宁嫣对他心里的小九九一清二楚,只是懒的计较而已。
“老张师傅,你放心,我不可能抢你的工作。”
她其实知道他的心结在哪里。
不仅仅是因为她抢走了他的风头,业务能力比他更能打。
最关键的是,他想要一对一的开小灶,只给他们父子上课,全都无私的教给他们,但还不能占老师的名份。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而宁嫣的原则是,只要想学,都能来听。
这不,运输队的人只要不出差,都会跑来听课。
这么好的机会谁想错过?哪怕学个一招半式也是好的。
自己学会就不用求人,不用装孙子讨好别人。
宁嫣的教学生动有趣,还提供卡车的构造图和工作原理,细节掰碎了往他们脑袋里塞。
只要不是很笨的人,都学到了不少东西,小毛小病也能自己修了。
前几天跑长途的卡车半路忽然抛锚,路上也没有什么人,是司机硬着头皮自己上。
结果,居然修好了!
司机回来后就找到宁嫣感激了一通,夸她教的好,他是照搬那一套理论知识。
谁能相信,就学了三个月,车子的小毛小病就能修了。
当时大家都激动坏了。
只有张家父子不怎么高兴,感觉地位受到了威胁,更想将宁嫣赶走了。
老张冷哼一声,“有些人啊,会点皮毛就觉得自己了不起,眼高于顶,不懂得尊敬前辈了。”
前辈?宁嫣不禁笑了,他听她的课,连声老师都不肯叫,怎么好意思倚老卖老?
“你说的太对了,人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骨头不能太轻,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本事不听啊,听了还装作什么都没生过,还明里暗明的挤兑。
心胸之狭窄,让她大开眼界。
老张没想到她说话这么尖锐,脸色变了几变,“你说谁呢?”
宁嫣的培训课程都结束了,没有了顾忌,她尊重有本事的人,但不能容忍一个无取理闹的sb。
“说那些当了女表又立贞节牌坊的人喽。”她表情夸张的大叫一声,“啊,老张师傅,你的脸发青了,咋回事?不会是犯病了吧?”
她的忍耐是有限的。
老张习惯了她不动声色的反击,忽然来了一个猛的,有些受不了,“你……你……”
宁嫣嘴角微翘,透着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拂了拂衣角,“脏—死—了。”
这语气,这表情,这三个字,配在一起如一道重拳,击中老张的胸口。
老张只觉得浑身的热血往脑门冲,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
“爸。”小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赶紧伸手去扶,但来不及了,老张的身体直往前倒,啪一声摔倒在地。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气晕了?不是吧?这么小气?
小张吓坏了,不停的摇晃老张的身体,“爸,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老张清醒了几分,大口大口的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张又气又怒,大声怒吼,“宁嫣,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宁嫣冷眼旁观,神色淡淡的,“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碰到他,你们家祖传专业碰瓷?”
她不但没有做错事情的羞愧害怕,反而理直气壮。
这可把小张气坏了,“是你把他气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