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孝钰转过身,看见这个丫鬟, 实在想不起来这是谁。他连侍妾都分不清, 更别说这些侍妾的丫鬟。
“你谁?”
小丫鬟似乎有点怕他,畏畏缩缩地说:“奴婢是伺候邵姑娘的,邵姑娘想请您过去。”
听到这个姓, 杨孝钰可算有些印象了。杨孝钰挑眉, 他本身长相还算白净俊俏,但是常年纵情酒色,双眼浮肿, 脚步轻浮,整个人的气质也是流里流气的:“她不是贞烈的很么, 怎么,也念起男人的好了?”
这话隐隐有些下流意思,丫鬟不敢得罪少爷,更深地低了头:“奴婢不知,邵姑娘派奴来找少爷……”
“什么姑娘?”杨孝钰刷的合上扇子,摆着袖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都开了苞,还哪里是姑娘?”
邵姿今天基本没碰什么吃的,她脸色实在太差,她只好给自己抹了口脂,在脸颊两侧涂上胭脂。她坐在梳妆镜前,盯着镜子里面的人,良久没有眨眼睛。
过了不知多久,屋里光线渐渐暗下来,外面丫鬟突然喊“少爷来了”,邵姿才愣了一下,慢慢回过神来。
杨孝钰已经刷的一声掀开帘子进来,他进屋时皱了皱眉,嫌弃道:“怎么黑漆漆的?”
邵姿站起来,跪到门口,深深垂下脖颈道:“是奴忘了点灯,奴错了。”
杨孝钰虽然嫌邵姿这里冷清,但是看着美人在朦胧中跪在地上,温顺地露出白净的脖颈,也是美事一桩。杨孝钰笑着,走近用扇子拍了拍邵姿的脸:“你先前不是很烈吗?表现的一幅贞妇烈女模样,我上你像是委屈了你一样。怎么现在不装了?”
邵姿更深地低下头去:“先前是奴家想左了,请少爷原谅。”
杨孝钰笑了一声,大剌剌坐在邵姿面前的凳子上,双腿正正对着邵姿的脸:“你凭什么让我原谅你?”
邵姿僵硬了许久,打发丫鬟退出去,自己慢慢跪着爬到杨孝钰腿间,伸手解开他的裤腰带。
杨孝钰这几天不能出家门,整日憋在家里十分腻歪,好在先前掳回来的那个民女识趣,主动放下身价来讨好他,他要做什么都百依百顺。杨孝钰被伺候的十分舒服,虽然这些活瘦马做会更好,但是熟练有熟练的好,青涩也有青涩的妙处。邵姿的技巧还差些,但是带给杨孝钰的心里满足感是无穷的。
来了那么几次后,杨孝钰觉得这个女子也还不错。自己抢来的和别人送的到底不一样,要不是邵姿长得着实出众,让他街上一眼就注意到,他也不至于费这么多力气,几次三番地想将邵姿弄到手。
事毕后,杨孝钰躺在床上,满意对着邵姿指点道:“口技笨拙,多亏了你这张脸,要不然,本少爷可懒得来你这里。另一个院里的思思可比你活好多了。”
邵姿低头不语。杨孝钰大肆点评了一番各个女人在床上的表现,疲惫上涌,打了个哈欠道:“你以后还是要勤快点学习,不然这么多女人,你凭什么留爷往你这里走?要小爷我说,你能攀上我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你看看你这里的胭脂衣服,哪一个是凡品?随便取一盒胭脂,都比你们家半年挣的钱多。要知道我姑奶奶是太后,姑姑是皇后,祖父是首辅,爹也做到了四品侍郎,全京城再大的烟花场子,只要小爷出场,就没人敢和小爷抢。外面那些疯狗吠得再响,刮下我们杨家丁点皮没有?根本没有。我姑姑依然还做着皇后,我祖父照样管着朝廷,他们又是请命又是弹劾,我不过是在家里躲两天罢了。等风头一过,小爷还是风风光光的京城第一人。”
杨孝钰似乎是真的困了,闭上眼,慢慢说道:“所以你跟了我,绝对亏不了。你只要把我伺候好,你这段时间给我惹下的麻烦,我全可以不追究,我娘和我祖母那里你放心,有我顶着,她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看小爷对你多好,你好生跟着爷,以后的好日子多着呢。最好还是你给小爷生个种,一定要是男孩,说不定,你以后还能给公主当婆婆。我表姐已经是寿王妃,以后妥妥是皇后,我跟她说说,说不定能娶个公主回来。”
“算了,公主太麻烦,我表姐那种性格,她教出来的公主指不定得横成什么样子。那还是再生个女儿,当国丈好了。”
杨孝钰嘴里喃喃着,慢慢坠入梦乡。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邵姿躺在一边,只是闭嘴听着。等杨孝钰良久没动静后,邵姿支起身,轻轻唤:“少爷?”
杨孝钰没反应,她又唤了两声,慢慢爬向床脚,取出一根长长的衣带。
“你对我好?”邵姿冷笑,她刚才侍候完杨孝钰,身无寸缕,但是现在她坐在床上,丝毫没有为自己披衣的打算,“你再有钱又如何,杨家再有权势又如何?你杀了我的哥哥,还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邵姿就这样身无寸缕地下床,将衣带绕过杨孝钰的脖颈,紧紧缠在床柱上。她早就用自己试过,知道怎样打结勒得紧,哪里床柱坚硬,哪个角度没办法挣脱。
衣带一点一点收紧,杨孝钰感到呼气困难,猛地惊醒,他发现自己脖子被人勒住,整个人都吓傻了。他用手揪住衣带,想要将脖子上的结解开。借着手指撑出来的些许空隙,杨孝钰艰难地说:“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敢杀我?”
邵姿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道:“你个杀人犯,就算再有钱,再好看,对我再好,怎么比得过父母兄长养育之恩?我怎么会爱上自己的仇人?我要杀了你,为哥哥报仇!”
邵姿说着更加用力地拽紧衣带,杨孝钰几番挣扎,甚至用床边的东西砸伤了邵姿的头。可是邵姿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勒着衣带的手。杨孝钰的挣扎渐渐弱了,直到死寂不动,邵姿像是魔怔了一般,又用力勒了很久,直到自己的手都磨脱一层皮,再也握不住衣带,才失力般跌倒在地。
邵姿愣愣地看着自己渗血的手,突然又哭又笑:“哥,我为你报仇了。爹,娘,女儿不孝,下辈子再来报答你们的生养之恩。”
第二天丫鬟打来洗脸水,在外面唤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动静。丫鬟不耐烦,推门而入,一抬头便是一具尸体晃荡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