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行在山路上,容羡揽紧阿善喂她吃了口点心,回道:“为了早些到沧海城,李大人领队伍走的小路。”
想到沧海城的情况,阿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灾情的确刻不容缓,这李大人倒是心系百姓。
只不过他们行了一整日还没休息过,已经错过了路上的客栈,阿善就吃了些点心和硬巴巴的干粮,这会儿胃里难受很想吃些热乎乎的饭菜。
又往口中塞了几块点心,阿善坐在容羡身上仍旧被颠簸的很不舒服,她连续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还是难受,容羡安静片刻把人按住,“你若是撑不住了,就停下来休息。”
走小路本来就是李大人和王大人的建议,他们心系百姓想要早些到沧海城,并不代表容羡也心系百姓菩萨心肠。
见阿善脸色都发白了,容羡摸了摸她的脸颊想要让车队停下,阿善考虑到山路上并不安全,她抓住容羡的手摇了摇头,“算了,我撑得住。”
她一个人难受是小,她怕的是因为自身问题会影响到整个沧海城的救助。
容羡一听神情就冷了,他带阿善出来又不是让她来受罪的,何来‘撑住’一言。
他几次想下令都被阿善拦了下来,阿善倚靠在他身上抠了抠他拇指上的玉扳指,软绵绵道:“等出了这片山林在休息吧,比起我的这些小痛小痒,真正受苦的是沧海城的百姓。”
容羡见阿善又闭上了眼睛,听不出是夸赞还是讽刺,他淡淡道:“你倒是心善。”
阿善薄唇轻扬露出浅浅的酒窝,“你当我名字中两个善字是白叫的吗。”
想到这人过于冷淡的感情,她小声喃着:“正常人听到沧海城的情况都会担忧呀,哪有人会像你,不懂人世间的疾苦,心也太冷了些。”
容羡轻勾了缕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我只需要懂我想要什么就够了。”
多余的感情他并不需要。
“……”
阿善他们一行人是在第二日清晨才得到休息机会,容羡扶着阿善从马车里出来时,阿善感觉自己浑身像是散架了,走路都轻飘飘的没有支撑。
山路太长,他们行了一晚上才遇到路边的小茶棚,破旧的茶棚无法提供住宿,就连吃食也是临时为他们准备的。
阿善胃里仍旧不太舒服,她混合着茶水吞了颗小药丸,将就趴在茶棚的桌子上休息了片刻,容羡坐在她身侧半揽着她,李大人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气担忧道:“这天恐怕要来大雨了。”
出了皇城往南走,就连风就夹杂着潮湿气。容羡接过玉清递过来的披衣罩在阿善身上,李大人上前一步,犹豫道:“世子爷,咱们不便在这久留,还是应该尽快找处能避雨的地方。”
容羡扫了眼软趴趴的阿善,他面容冷淡眼皮都不抬一下。
拒绝的话刚要出口,阿善就从桌上抬了头,她听到李大人的话扶着桌子站起来道:“我休息好了。”
她见容羡眸色黑漆漆盯着她一动不动,阿善忙拉住容羡的手想要把人拉起来,“容羡,咱们快继续赶路吧。”
第105章 喜爱娇妻五
容羡最后是冷着脸被阿善拉起来的。
他被阿善气到了, 两人三观不合导致思想差距太大, 容羡是真不明白阿善明明难受,为什么还要强撑着离开, 别人的苦难和她有何干系?
在上马车时, 阿善脚步一虚险些摔倒, 容羡从身后将她扶住, 语气不太好,“你若是撑不住就在休息一会儿,沧海城不差这一时半刻。”
沧海城不比容国其它地方,它位于容国最南方虽然也属于容国的土地, 但却是唯几还保留城主身份的地方。
此次容羡是代表成烨帝去的, 而随行的几名官员主要是协助沧海城的洪涝治理,他们一行人并不能救助灾民, 真正能救他们的, 是晚容羡一步出发的粮饷军队。
阿善也清楚这些,她摇了摇头道:“早到些总有好处的,如果洪涝能提早治理, 那些灾民也能少受些苦。”
其实不止是她这么想,就连同行的李大人和王大人也是这个意思。所有人都想早些帮助沧海城渡过难关,就只有容羡事不关己冷漠的让人寒心,阿善都不敢想,这样冷硬的人之后当上太子, 会把容国变成什么样。
“容羡, 你不能这么自私。”阿善叹了口气, 是真心担忧容国未来的发展,也是真想让容羡不要这么凉薄。
在她的记忆中,全文剧情太长太多,有关男主的事业线阿善只记到他当上太子后,之后的剧情她一概模糊了。
想到南安王和容羡父子俩的性子,估计这二人都会落得个暴.君称号吧。
“我自私?”容羡攥紧阿善的手,要被她的话气笑了。
她怎么不想想他所谓的自私是为了谁好?他要真自私,当初第一次去南方勘灾时他就该不顾一切绑着她一起去。
冷冷看着阿善,容羡轻慢吐字:“不知好歹的东西。”
果然他就不该对她好。
阿善原先是被他扶着的,被他突兀甩开时失了支撑,跄踉了一步没站稳,直接跌倒在地上。
容羡没在看阿善一眼,他上马车的背影冷漠又倨傲,阿善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跌倒时擦在地上的手掌磨得生疼,直接破皮了。
容羡的马车在中间位置,前后是李大人和王大人的马车,两侧还有高马骑兵,看到这一幕的不下几十人。
“这……”王大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他和阿善的爹爹忠勇侯交情不错,见状想要上前去扶,李大人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装看不见。
倒不是他们不想管心肠冷,而是南安王世子的家事他们管不起,何况阿善是容羡的世子妃,他们不管是站在什么角度都不好插手,而且姑娘家脸皮薄,还不如装什么也没看见。
不知不觉风有些大了,就连天色也阴沉了几分。
外人都不敢管这事,也就只有容羡身边的修白和玉清容易插手,玉清见状推了修白一把,修白啧了一声去扶阿善,他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低声道:“你同爷说什么了,让他发这么大的火。”
阿善垂着脑袋有些委屈,“没什么。”
她将擦伤的手掌藏入袖子中,抬头看了眼身侧的奢华马车,闷声道:“估计他现在也不愿意看见我了,这样也好,我去坐后面。”
跟在大马车后面的是几辆小马车,它们不如容羡的马车奢华舒适,主要是屯放物品和预备马车,妙灵就坐在其中一辆马车里。
修白‘哎’了几声想要阻拦阿善,但他走了几步又停下了,想到主子发火阿善在旁边的确不好,他并没有听到二人刚才都说了什么,但他看得出自家爷有多生气,估计这会儿也是不想见到阿善的。
玉清的马就在妙灵马车前方,阿善过去时玉清刚好上马。两人打了个照面,玉清勒紧缰绳对阿善点了点头,许久不见,青年穿着黑衣面容清俊,依旧是阿善记忆中的模样。
虽然阿善如今已经看清自己对玉清的感情,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依旧在她心中占据一席地位,无关于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