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陪他过得第一个生日,她得上点心,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迷迷瞪瞪了。
订完闹钟后,李西宁才再次闭上了眼睛,不消片刻就睡着了,但是才睡了一个多小时闹钟就响了,她几乎是从梦中惊醒,潜意识里还担心会打扰陆宇翎,着急忙慌地抓起了手机,赶紧关了闹钟。
屋子里再次恢复了深夜该有的安静,李西宁长舒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也不困了,清醒的像是早晨刚起床,又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七月13日00:01了。
掀开了毛毯,她将双脚探向了地面,在黑暗中,用脚尖寻找自己的拖鞋。
成功穿上拖鞋后,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脚步轻缓地朝着陆宇翎的卧室走了过去。
打开房门,卧室里也是一片黑暗,陆宇翎依旧背对着她侧躺着,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熟了。
李西宁并不打算惊醒他,悄悄地朝他走了过去,到了床边,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再发烫了,说明已经退烧了。她不由长舒了口气。
其实她刚才一直在担心夜里会烧的更厉害,那样的话就要去医院了,现在没事了,她就不用再但心了。
随后,她弯下了腰,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悄声说了句:“生日快乐。”似乎是觉得单说一句四个字的祝福有些单调,随后她又笑着加上了一句,“我的小公主。”
反正他也听不见。
想说的话有很多,有些话当着他的面她也不好意思说,现在他睡着了,其实可以肆无忌惮一把,犹豫了一下,李西宁又悄声补充了句:“祝你早日成为天王巨星,然后娶我。”
说完这句话后,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脸颊又红又烫,感觉自己特别不害臊,同时又觉得自己有点搞笑,大半夜对一个听不见的人说生日祝福。
不过幸好他听不见,不然这些话她也不好意思对他说。
说完生日祝福,她就准备走了,然而正当她将要直起腰的时候,陆宇翎忽然睁开了眼睛。
夜色中,他的眼神如猎豹般又黑又亮。
李西宁浑身一僵,脑子里瞬间炸开了花。下一秒他就揽住了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住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呼吸急促而灼热,胸膛一起一伏,理智和欲望在做抗争。
最终欲望胜利了,并且几乎是不战而胜,他猛地低头,急切地咬住了李西宁的唇。
其实他一直都没睡着,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直在与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劲儿做抗争。
刚才李西宁离开之后,他的思绪和注意力也跟着她离开了,她听到了他去厨房洗碗的声音,听到了她热饭的声音,后来听到了她去卫生间洗漱的声音,甚至连她关灯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再后来就没有声音了,她睡着了,那个时候,他还不禁长舒了口气,暂时得救的感觉,但他还是睡不着,干涸的像是个横穿沙漠的旅者,而一门之隔外,便是他渴望已久的红尘、信仰、水源。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紧紧地闭着眼睛,逼迫着自己摒弃一切杂念,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自己下一分下一秒就要成功了,直到听到了客厅里响起了闹铃的声音,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失败了,失败的彻底。
纷扰的杂念如走火入魔般变成了邪念。
她的脚步声越近,那股邪念的魔性就越大。
但是他的理智还在,一直在拼命克制自己,逼迫着自己放平呼吸,逼迫着自己假装入睡,内心一片急躁,只求她能赶紧离开。
他一直在忍,但是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推波助澜的火,不停地激化他的邪念,直到听到那句“然后娶我”,他的理智彻底崩塌了。
李西宁浑身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全然不知所措,木讷的像是个玩偶娃娃。
屋子里很黑,混着呼吸声和衣料床单摩挲的声音。
他没经验,所以很急躁,就像是长途跋涉的旅者急切地渴望着走出荒漠,李西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快得逞了。
“陆、陆宇翎……”她的嗓音在发颤,甚至已经带上了哭腔,“我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身体不停地颤抖。
陆宇翎停下了动作,深吸了一口气,轻抚着她的发梢,克制着自己的急躁去安抚她:“别怕,我……”其实他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刻该怎么去安抚心爱的女孩,最终,他很认真地说了,“我爱你,特别爱。”
他从来没对她说我“我爱你”,第一次说竟然是在这种时刻。
李西宁的眼眶忽然湿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生气,或者说,两种情绪皆有。
她现在就是想哭,然后她就哭了,有点委屈、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伤感,她觉得自己要为那声“我爱你”付出代价——今天要结束些什么。
陆宇翎吓坏了,想去安抚她,但是嘴忽然就变笨了,压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一边慌乱地用手给她擦眼泪,一边笨拙又紧张地重复:“你别哭,别哭……”
小声抽泣了一会儿,她囔着鼻子对他说了句:“你要对我好。”
“我肯定会对你好。”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起誓,“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她红着眼圈看着他:“你得说到做到。”
他语气依旧坚定:“我一定说到做到,不然就让我变聋变哑。”
她没再多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抬起了手臂,生涩又羞怯地抱住了他的后背,难为情地别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咬着下唇,紧张地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但是他却没再继续行动,深吸了两口气,他带着些尴尬地说了句:“你等我一会儿行么?我去买……套。”他现在终于想起来了这件事。
李西宁的脸已经红透了,又羞又臊,赶紧松开了他,那一刻她甚至有点想反悔。
陆宇翎起来后,迅速穿好了衣服,临走前,他还不放心地叮嘱了她一句:“你一定要等我!”
李西宁就没搭理他,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婴儿似的蜷曲在了被窝里。
陆宇翎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似乎只有争分夺秒了,抢在她彻底反悔之前赶紧回来。
等他回家的那一段时间里,李西宁的决心确实是动摇了,因为她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做这件事到底正不正确。
也没人教过她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情到深处,不能自持,是红尘中每一个人的本能。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