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乖乖地转过了身,看着对面侍卫模样的男子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不过当他的目光穿过侍卫群,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忍不住惊喜地道:“苏兄!你怎么也来了?”
只见那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眉清目秀,俊朗不凡,一袭淡青色长衫更是衬得他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只是眉宇间十分冷漠,难以让人产生亲近之感。不是苏璟是谁?
要不是李渔多年前曾经与苏璟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因为那件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番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毕竟此后大部分的时间里,苏璟都是戴着面具示人,以至于许多人只认识那张青铜面具,却不知道他原本生得什么模样。
不过此时的苏璟却似乎根本不认识李渔一般,只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一群小厮婢女匆匆跟在了他身后。
李渔急了,忙伸长脖子叫道:“苏兄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李渔啊!你别走啊,你要去哪里?带上我一起啊。”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他叫唤了半天苏璟连脑袋都没动一下,反倒是他身后的婢女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接着便被身旁的婢女扯了扯衣角,一行人很快便去得远了。
李渔怅然若失地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犹自喃喃地道:“大家相交一场,你就算不带上我,也好歹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吧。”
“喂!”侍卫手中的长剑拍了拍李渔的脸,目露凶光地道:“少跟我们驸马爷套近乎,快说,你是不是牝鸡国派来的奸细?敢有半句隐瞒,我砍了你的脑袋喂鸡。”
“牝鸡国?”李渔愣愣地抬起头,脑子里有些蒙。要知道这些年来他四海为家,到过的地方不知几何,还真的从来没听说过有牝鸡国这个地方。不过看眼前之人的表情不似作假,心中暗忖,莫非真的有他不知道的国家?
不过很快他便关注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驸马爷?我苏兄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驸马爷了?你们公主是谁?才不到半天的功夫,这么快就成亲了?”
“装傻是吧。”侍卫显然没什么耐心,见他呆头呆脑的模样就来气,一摆头道,“给我打!”
“是,云统领!”马上便有几个侍卫冲上来,七手八脚地将李渔按住就开始拳打脚踢。
李渔勃然怒,之前他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让对方制住,加上不清楚此地的情况,存了套些话出来的心思,这才乖乖地束手就擒。没想到对方这般不知进退,好歹他也是轮回诀练到了第二层的人,岂能容忍这般不问缘由的羞辱。当即就要提起真气将他们打趴下,既然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先打到你服气为止。谁知一运功才发现丹田内空空如也,别说是将对方打趴下了,连挣扎一下都不能。
醋钵大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捶得砰砰作响,疼得他龇牙咧嘴。活了二十多年,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揍过。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气愤,恼怒的是这群莽夫居然不问青红皂白说动手就动手,气愤的是苏璟明明认识他却见死不救。
足足打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群侍卫才手脚酸痛地停了手,再次站在了云统领的身后。留下目光呆滞的李渔傻愣愣地看着天上的明月。
云统领示意了一下,立马有一个侍卫走到李渔身边,伸手在他的鼻端探了探,回头道:“还活着。”
“把他们关在一起,等殿下回来处置。”
“是!”
李渔只感觉眼前一黑,脑袋上便被套上了一个黑布袋子,接着便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听得耳边传来的说话声,总算知道了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原来,这里拢共就两个国家,一个就是他这个奸细所在的牝鸡国,另一个就是这个雄鸡国。据说这个雄鸡国的国君今晨突然暴毙,而他们的殿下却去了山中打猎至今未归。就在这时,牝鸡国的使臣又突然来访,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让人想不怀疑是牝鸡国人动的手脚都难。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群人会这么笃定他就是牝鸡国派来的奸细。不过当他蒙面的黑布袋子被粗暴的扯开,见到周围同样被五花大绑的人终于明白了,感情是他穿的衣服出了问题。那群人都跟他一样穿着墨绿色,猛一眼看去还真的像是同一伙人。
门咣当一声被关上,接着嗒的一声落了锁。
离他不远处一个生得尖嘴猴腮的男子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外,接着悄悄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怎么样?”
李渔看着对方同样的墨绿色衣衫,皱眉道:“什么怎么样?”
“玉玺啊。”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插嘴道,“我找遍了西宫都没找到。肯定是老家伙给藏起来了。”
“我也是,东宫也没有。”
“北宫也没找到。”
“南宫也没有。”
李渔却是一脸愕然,看着七嘴八舌围过来的男子,愈发感到一头雾水。
尖嘴猴腮的男子眼珠一转,抬手制止了其他人继续说话,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渔,道:“在下乃关将军手下偏将段庆源,敢问阁下是哪位将军麾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第六十二章 离奇的遭遇(2)
他这一说,其他人也发现了不对,纷纷围拢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李渔,看那情形,若是他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劈于掌下。
李渔却吃惊地看着这群突然行动自如的人,道:“你们怎么解开的?”他方才用尽了方法都没解开这看似柔软的绳索,可是这群人看起来并不比他高明,何以忽然就解开了。
段庆源瞥了他一眼,嘴巴蠕动几下,地上的绳索忽然飞起将他结结实实地缠了起来,就跟李渔刚进门见到的情形一模一样。接着那人嘴巴又动了动,绳索又自动掉了下去。
李渔看着这犹如变戏法的一幕,愕然地张大了嘴。
“最简单的缚灵术而已。”段庆源得意地拍了拍手,道,“现在到你了,你是什么人?”
李渔合上大张的嘴,没好气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就是路过的,莫名其妙就被那群人抓到这里来了,你说我冤不冤?”说完马上堆上笑容,“这位大哥,搭把手帮我也解开一下。”
“路过?”段庆源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从斜地里窜出两个大汉,狞笑着朝李渔走了过来,“我看你就是姓云的派来的奸细。给我打!”
“又打?”李渔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就往外跑。
然而门早就被锁住了,他此时不仅行动不便而且武功全无,又能逃到哪里去。眼睁睁看着两个大汉越走越近,附近却无处可躲,慌乱之中就地一滚,一直滚到角落的破萝筐边,拱了进去。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这一顿打是免不了的,能护住多少是多少。
谁知等了半晌,预料中的拳头没有落下来,四周反而响起了奇怪的喘息声。
他小心地抬起头,从箩筐的缝隙中偷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这一见反而让他更迷惑了,只见那个自称段庆源的人正双手捧着一物泪流不止,跟他一起泪流不止的还有那群同样生得歪瓜裂枣的人。
按常理来说,这种时候李渔应该感到同情,就算不跟着他们一起哭,至少也要保持起码的尊重——沉默。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些想笑,还不知死活地笑出了声。
这一笑就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同时将泪眼朦胧的目光投向了他,几乎瞬间从悲伤的情绪里转移到了愤怒的边缘。
“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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