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即便晏休出现,他们也看不到幂蓠遮掩下的面容。
楚家。
楚少东将这些时日所见所闻,皆告知其中洲嫡系堂兄楚昊。
他本想装可怜卖惨,楚昊却不买账,一张脸冷漠无比:“在不知对方底细时贸然出手,是大忌。”
所以说,旁支都是蠢货,没一个可用的。
楚少东:“……咱们楚家还用惧怕一个炼药师?”
他到底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楚家嫡系进入擎云宗便有了天大的靠山。
楚昊见识比他广博,都不敢说擎云宗有哪位炼药大师能与星月宫比拟。
他从中洲一路往西南行来,尚未至碎秋城,便见天际丹劫不断,可见那位圣品炼药师少有失手。
这样的水准,即便在擎云宗都得当祖宗供着。
他瞥一眼楚少东天真的面容,“天下能炼成圣品的,能有几人?”
楚少东:“……”无法反驳。
“我此次过来,身负家族重任,若是能将那位炼药师收揽为楚家所用,便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
“会如何?”
楚昊双眸泛起寒意,“那也不能让其他家族夺去。”
楚少东心脏陡然跳了一下,他闻到搞事的味道,兴奋极了:“昊哥,不瞒你说,我前几日碰巧遇到一位断臂修士……”
他说着,愈发凑近楚昊耳朵,话音几不可闻。
楚昊悚然一惊,双目圆瞪:“当真?”
“怎会有假?愚弟听那修士形容,便知此半鲛本来在黑市里苟活,那星月炼药师也不知如何想的,竟将他捡回去养着了。”
楚昊沉吟半晌,眉头紧锁,“此事先不必声张,待我见过星月炼药师后再做定夺。”
楚少东知他所想。
无非是将人搞到手之前,先保全其名声,若是人不答应,再毁掉不迟。
“可是昊哥,我能管得住手下人,却管不住那断臂修士的嘴,且知晓此事的人不在少数,恐怕已经有不少人都听说了。”
楚昊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双眉倏然松开,语气和缓道:“你之前谈及星月炼药师,是否说过他身着黑袍,以黑色幂蓠遮面?”
“对,不知真容,亦不知名姓。”
“那便是了!”楚昊轻笑出声,“想必他捡回那半鲛,是为获得鲛人泪罢。”
楚少东听闻,不由恍然大悟。
鲛人泪对于一个有很大可能毁了容的炼药师来说,简直不啻于圣药。
他点点头,却又幸灾乐祸:“他打鲛人泪的主意,可是相当不明智的。”
楚昊不解:“为何?”
楚少东殷勤解答:“那半鲛少年在黑市这么多年,不是没人打过他的主意,可是他从来没有掉过一滴泪,一点用都没有,况且,他可是个杂种,谁知道杂种的眼泪有没有效用。”
“有道理。”
玲珑拍卖行如期举行拍卖,如上次一样,座无虚席。
晏休这次带着欧阳琴一起来了,入住贵宾间。
这次碎秋城人流量比往常大得多,或许玲珑拍卖行会出现能让她心动的宝物。
除圣品抱金丹外,她还给拍卖行提供了一颗圣品归元丹。
拍卖行内热情高涨,欢呼声都钻进了二楼贵宾间。
欧阳琴一直笑眯眯的,显然很高兴。她满怀期待看着楼下激烈的场面,胸腔处似有一团火在攒动。
自从离家后,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快活过了。
而这份快活,全部都因眼前令人景仰的尊主所得。
“看我做什么?”晏休被她炙热的目光惊到,忍不住开口。
两人相处多日,当初的疏离感渐渐消失,晏休本人又很随和,她和欧阳琴说话并无尊卑之分。
欧阳琴由衷赞道:“尊主很厉害,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晏休一挑眉:“今天吃蜜了?”
“没有,是真心话,”欧阳琴温柔笑起来,“要是没有尊主,星月宫不会变得这么好。”
她已经将星月宫当成家了,自然希望星月宫越来越繁荣。
晏休悠悠喝下一口花露,因饮茶,幂蓠被手臂轻轻拾起,露出一个略显苍白尖细的下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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