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控,风旬将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届时一命呜呼,谁也救不了,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晏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连幂蓠都黏在脸上,汗水顺着幂蓠往下流,落在风旬掌心。
他微微一颤,蓦然睁开双眼,见到晏休的情状,眼泪瞬间滑过眼角,滚入鬓边。
第四天,丹堂的门还是没有开。
第五天,殷无尽依旧守在丹堂门前。
第六天,福禄阁打来了。
好在福禄阁到来之前,庄冰已经领导符堂学子顺利完成晏休交待的任务。
欧阳琴在两日前顺利进阶为心动期,回到峰顶了解情况后,立刻召集星月宫所有人,将一件件事情吩咐下去。
如今晏休根本无法主事,她不得不坚强起来,带领大家守好星月宫。
就连风连都乖乖听她调遣,跪了几天的萧林雪再也不作妖,她不敢跟着风连,只能安静待在庄冰身边。
唯有殷无尽没有参与进去,他只想守着尊主。
如果连尊主设计的杀阵、分神期的风连都挡不住敌人,他去了又有什么意义?
幸运的是,符箓阁这次虽与其他门派合作,可那些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门派,在圣元大陆排得上名号的大宗门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小门派的高阶修士不算多,比风连高的更是没有,但和风连不相上下的有一个人。
庄恒在来之前已经摸清了星月宫的情况,知道风连在这,不可能不为他准备对手,反正只要缠住他就可以了。
方圆十里摆的杀阵让福禄阁的人伤亡惨重,可是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等他们闯过杀阵,还是乌泱泱的一片。
风连被人缠住。
星月宫其他人都陷入打斗中。
护宫大阵被无数符箓、法器砸中,金光不断闪烁,光芒逐渐黯淡下来。
大阵的运行需要灵力。
符箓中本身含有灵力,一个大阵的灵力在受到不断攻击后,可以维持一天一夜,所以在这一天一夜后,必须要有人持续不断灌入灵力,才能维持大阵的运行。
晶石可以,人也可以。
欧阳琴手里有不少晶石,但维持一个大阵需要很多晶石,这是个无底洞,再多的晶石都有可能兜不住。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福禄阁攻阵第一天,齐望千和聂尚都来帮忙。
福禄阁攻阵第二天,欧阳琴耗费无数晶石,才堪堪维持住金色符阵。
福禄阁攻阵第三天,惊器楼援兵到来。
庄恒皱眉看向齐望千,“你们惊器楼当真要与正道为敌?”
他这边人数虽多,但伤亡极为惨重,要是再攻破不了护宫大阵,他就得打道回府。
眼见星月宫快要顶不住,没想到惊器楼在这关键时刻拦路,庄恒自然愤怒不已。
齐望千满目冷漠:“正道?你们竟厚颜自诩正道?”
“星月宫主是魔修谁人不知?”庄恒大声诘问,“你们惊器楼助纣为虐,岂非正道叛徒!”
一直在大阵里参与战斗的萧林雪再也忍不住,她这几日背负着对风旬的愧疚,又亲眼见到无数鲜血死亡,内心充斥着震惊与痛惜。
她震惊于宗门外面竟然有这么多纷争,痛惜于修士之间自相残杀失去性命。
她立刻站出来,大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星月宫主是魔修,可星月宫主从未主动伤人!”
“哈哈哈,”庄恒狰狞大笑,“他都快把风旬治死了,你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还在为他说话!”
他怎么会知道风旬病危这件事?
齐望千皱起眉头,与贺长亭对视一眼。
而且,大师抢救风旬的第六天,福禄阁就突然攻来,要说没有消息来源,他们都不信。
两人顿时瞪大眼睛,糟了!
贺长亭连忙往峰顶赶去。
此时此刻,丹堂外,殷无尽遍体鳞伤,为了保护丹田与脏腑,他显现出坚硬的鳞片,可是对方修为到底高他不少,剑尖刺破鳞片,狠狠一挑,数枚鳞片带着血落在地上,泛着海蓝色的光芒。
剑修学子穿着一身学子服,学子服上已沾上鲜血,他俯首看着地上鲜血淋漓的殷无尽,笑得极为畅快:“我实在想不通,星月宫主为何要收你这样的杂种为徒,原来星月宫主本就是魔修,太令人恶心了。”
“她……不是……魔修。”殷无尽紧紧握住点苍剑,一双眸子尽是坚定。
他不能让这叛徒闯进去,他不能让尊主这么多天的心血毁于一旦!
尽管浑身痛不可遏,他也绝不退缩!
“怎么?你还拿得起剑?”那剑修不屑一笑,长剑径直刺向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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