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喜欢吗?”菱一高兴的揪了揪炽墨的衣袖,还记得这是炽墨最喜欢的烟花。
炽墨原本仰着脑袋在看烟火,随即低下头来,看着菱一仰着小脸满脸的笑意,那烟火在她的眼中绽开,无比绚丽。
“喜欢。”炽墨低声应了一句,菱一高兴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就知道你喜欢的,如此也不枉菱六辛苦一番,以后想要看烟花了,只管去找他要。”
“好。”
温柔低沉的声音被烟花绽开时的响声淹没了,菱一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只兴奋的朝着还在吃烤鱼的舜华跑了过去。
“华华,华华,来玩烟火棒,别吃啦!”菱一揪着舜华的小胖脸,将舜华从席子上提了起来,给他手里的鱼换成了几根烟火棒,“来来来,都有份。”
“这有什么好玩的呀,小孩子才玩这个,我不是小孩了……”舜华的话还没说完,菱一就开开心心的跑了。
还顺着给大家都分了几根,轮到菱二的时候,菱二的手刚动了一下,菱一却是自顾自的越过了他,“诺,菱五菱七,都来,大家都有的。”
菱二伸出衣袖的手指微微搓了搓,又缩了回去,薄薄的唇微微抿了起来,老大不高兴了。
“噗……”菱一感受到身后菱二放出来的寒气,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才后退两步,又退到了菱二身前,晃着手中的烟火棒,笑得明媚,“想玩吗?想玩就说嘛……又不是不给你?”
说罢,在菱二越来越黑沉的眼神下,还巴眨了一下眼睛。
菱二一把将菱一晃来晃去的烟火棒给抢了过去,冷哼一声道:“小气得很。”
“我这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菱一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谁让你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教训我了,叫你记住,我才是师姐,好歹也要给我面子的嘛。”
“哼。”菱二哼笑一声,讥讽道:“自己形象都不顾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哪里来的面子。”
“就你有嘴,说不过你。”菱一皱了皱鼻子不理他,转身跑去和炽墨他们玩烟火棒了。
菱二看着手中抢来的几根烟火棒,玩也不是,不玩也不是……索性趁着大家不注意,收进了衣袖里。
灿烂的烟花将整个凌云谷都照亮了,霄沂从最高处的穹顶走出来,神识一放,便看到谷中各人欢乐聚在一起的场景。
虽没有下去,却能将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菱一带着几个徒弟玩得不亦乐乎,不过看样子……对这烟火棒感兴趣的也就她和炽墨两人而已,两人玩得倒是开心。
炽墨问道:“师父,好看吗?”
“好看……”菱一刚回答完,那边舜华就老大不高兴的插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啊?幼稚死啦!”说虽那么说,手中的烟花棒却不曾放下,而且烧完一根换一根。
“烟花好看,但是我的徒儿们更好看啊。”菱一意味深长的盯着舜华的小脸,“所以我说的自然是我们小华华好看了。”
“你!”舜华的脸原本就被烟火棒照得异常的亮,如今脸上一红,更显出了几分娇艳来,扭过头去小声嘀咕了一句,“就会胡说八道,不害臊。”
菱一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双手撑着脸,感慨道:“我说实话啊,我这几个徒弟,模样一等一的好,看着就叫人开心,不亏是我凌云谷的弟子……深得为师真传。”
“哦,说半天,是在夸你自己。”莫奈何淡淡的一语戳破。
然后又哄笑成一团,菱一去追着莫奈何打……莫奈何却是一脸正经,面无表情的四处躲避,就这么欢快的气氛……他的表情也还是一成不变。
霄沂看着看着,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红印……眼中光华明灭辗转,转身回到了穹顶的山洞之中,只是脚步略有些虚浮。
……
昨天玩闹得狠了,酒也喝得多,菱一的酒量还比较好,炽墨他们却是第一次喝,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喝得迷迷瞪瞪的,之后发生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待菱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大家在草地上横七竖八的睡了一地。
除了菱二不见踪影,霄沂没来参加,其余的都全了。
菱一摇了摇还有些迷糊的脑袋,走到山泉边上捧了水洗了洗脸,这才觉得脑子清醒了一些。
霄沂这一闭关也是六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想想大家都长大了,霄沂今年也该是十八岁了,他是最早跟着菱一的,也是最乖巧听话的,当然……除了席子语那种特殊情况,他是不动声色黑化值最高的。
说不担心是假的。
这徒弟们的黑化值一旦爆发起来,绝对没有好事。
菱一幽幽的叹了口气,看了看这一地睡得安稳的师弟妹和徒弟们,炽墨他们都是第一次喝醉,待会儿醒来不知道怎么难受呢,于是就着还没完全熄灭的篝火给熬了一锅醒酒汤……
汤架在火上等着烧开,等他们醒了自然会喝。
菱一揉着眼睛,顶着早晨微曦的光朝着穹顶而去。
凌云谷的地形虽是山谷,但是却有一处高处不胜寒之地,凌云谷的整片仙宫都修缮在这里,平日里大家都不会上来,因为此处有封印大阵,气候极寒。
而在这仙宫再往上,便是一片冰雪覆盖之地,云海之上,山峰高险,长期寒气笼罩,大雪纷飞,这是一片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的地方。
这地方白净无瑕,但这极寒之地的寒气却不是那么好受的,这个地方从道理上来说,是用来关禁闭的。
但是凌云谷又没什么规矩,历代大家修仙都差不多修成了白开水一样的性子,也并不需要关什么禁闭。
倒是因为这地方自有其特异之处,所以是一个炼体的绝佳去处,历代若是凌云谷出了什么修炼狂魔,那么这地方大概就是这类人的常来之处了。
如今凌云谷这四代师徒,都是淡泊随性的性子,所以这穹顶……都已经上万年没有人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