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趁机欺负她,她要是敢反抗,她们就找陆大哥告状。
陆大哥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娘和妹妹告状,抬手就打。
要是陆老头、陆二哥或者陆正琦在家,都不许他打大嫂,那他就晚上关起门来打老婆。
晚上大家都上炕睡觉,他偷摸打老婆,别人能如何?
他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也不提防几个孩子。陆明良小,有些事儿他不懂,但是陆老太和陆心莲跟他爹告状,他爹晚上打他娘这事儿他有什么不懂的?
陆长发听得也来气,“真是混蛋!实在不行,让妇女主任去说说他。”
说清楚,林菀就让陆明良和小明光去找姥娘玩儿。
她对陆长发道:“大爷,妇女主任可不管用。你不让他打他就不打了?他觉得打自己老婆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呢。”
否则那些赌徒为什么会把自己老婆孩子押上,输光了就输老婆孩子?
他有什么资格?
还不是因为约定俗成的,都以为老婆孩子是他的私有物?
陆长发就叹气,这事儿他也不好办,毕竟乡下这种事儿还真不少。
婆婆打儿媳妇儿,爹娘打儿女,男人打老婆,媳妇儿虐待婆婆,老婆打汉子……
别人他不好管啊。
林菀看他有心无力,就道:“大爷,你说俺家小姑,虽然爹和哥哥心疼她不让她干活。可咱们大队总不能养闲人吧?一个劳力一份口粮。他们不让她干活儿,却把自己口粮给她吃,他们没有力气不得耽误秋收,这样能行?”
陆长发点头:“不中。”他想了想,“以后得让陆心莲去上工干活儿。收不了庄稼,拾棉花行。”
林菀笑了笑,继续道:“还有我家大伯,留在家里搞事儿,弄得大嫂不能好好上工,还耽误其他人,影响邻里和睦,破坏咱们大湾村的名声。叫我说,不如让他继续出去干活儿。”
陆长发看了她一眼,“可最近也没出夫的活儿啊。”
一直没说话的陆正霆道:“麦收不是有抢收队吗?秋收也可以组织。”
割麦子的时候容易下雨,为了抢收会组织抢收队,吃住都在地里,直到把庄稼收回来。
林菀一听拍手道:“对,抢收队,有些地那么远,来来回回地浪费时间。是吧?”
秋收时间更长,但是劳动强度不那么大,可以慢慢收,毕竟从割高粱豆子到收玉米花生地瓜,再耕地种麦子之类的,起码要忙活到九月底呢。
陆正霆朝她笑了笑,只要林菀想做的,他就帮她做到。
打发大哥出去不在家而已,秋天让他加入抢收队,冬天再让他加入运输队,以后跟着民兵队出去跑运输。
五柳大队有自己的运输队,冬天农闲的时候也会想办法搞点副业,比如去拉煤、拉石头等等,非常非常辛苦,但是总比人和牲口一起闲好几个月强。
陆长发:“行,咱们大湾村的抢收队就让……”他扭头看了看,会计陆正飞抬手比划了一下,陆长发会意,就道:“让正高领着吧。秋季抢收队按照规定一天13个工分,大队一顿另外补贴个饼子,让他们吃得饱饱的。”
陆正高是个正直的男人,见不得人家偷懒耍滑。
陆正霆看了林菀一眼,示意她可以放心。
权宜之计,先把大哥调出去干活儿,他不在家,陆大嫂自然就不挨打。
见陆长发同意,他们也不逗留,就告辞回医务室去。
周自强闲不住,正去大队墙根挑石头给他们铺门前的甬路,陆明良和小明光俩在一般玩弹弓。
陆正霆跟林菀说一声,过去给周自强帮忙。
林菀看着医务室院子里那一堆堆的草药,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她看医务室没病人,就进去找金向东说话。
金大夫也知道陆明良挨打的事儿,就顺口关心两句。
林菀便把陆大哥打老婆的混蛋事儿说了一下,忍不住吐槽,“这要是我男人,我非得阉了他不可!”
“噗”金大夫正喝水呢,一口没忍住喷了,他探头看看外面的陆正霆,揶揄她,“得亏你男人听不见。”
林菀笑了笑,“我家三哥才不会那样混蛋呢。我应该说如果我是大嫂,我非阉了那混蛋。”
金大夫擦了擦嘴,看不出林大夫这么暴躁呢,他道:“医务室不是要招一个帮你处理药材的妇女嘛,只要不是太笨,让她来也一样。”
在医务室上班,虽然不是大夫,也提高了身份地位,要是男人天天打,大队也不同意。
林菀看了他一眼,“我大嫂对草药不懂。”
金大夫不以为意,“只要不是蠢的,你教教不就懂了?”
林菀笑道:“多谢金大夫,晌午你想吃什么?”就等他这句话呢,医务室金大夫说了算,他拍板那就没问题。
金大夫摸了摸下巴,“你娘家来人嘛,要招待一下,咱们吃韭菜鸡蛋饺子。你那强子哥说他最喜欢吃韭菜鸡蛋,好久没吃馋得不行不行的。”
林菀:“………………”拿周自强当借口,到底是谁馋啊!
林母听说金大夫要吃韭菜鸡蛋饺子,她笑道:“我来包,你们只管忙你们的。”
下工的哨子已经吹响,一阵阵的刺耳,林菀寻思大嫂应该回来做饭,她去说一声到医务室上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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