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宣传妇女能顶半边天,妇女和男人们一样参加劳动,收庄稼、挑担子、耕地、挖水渠等等,都有她们的身影。若平时还好,怀孕、刚分娩不久的也去,那肯定会有麻烦。就算侥幸当时没出事,可那些隐患也会留在她们的身体里,等待虚弱的时候给她们沉重的打击。
不少人吃了亏,得了妇科病,现在忍不了就跑来医务室找林菀看病,所以林菀一度忙得脚不沾地。
这日林菀正忙着,陆二嫂慌里慌张地跑过来。
她看医务室那么多人,林菀估计在布帘子后面做检查,她就先去后面仓库找陆大嫂。
陆大嫂正在清点处理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储藏,看到陆二嫂脸色蜡黄不禁吓一跳,“弟妹,你脸色怎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陆二嫂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大嫂,我那个……好像掉出来了。”
陆大嫂纳闷,“哪个?”
陆二嫂指了指肚子,脸色越发难看,“就是肚子里怀孩子的。”
陆老太使唤儿媳妇狠着呢,坐月子都不超过半个月,如果赶上麦抢忙时候,半个月也没的。
麦收时间,男女劳力白天晚上都在地里忙活,除了老人孩子基本没有在家的。
当时陆二嫂生了明瑞,大队给她放假一个月在家坐月子。
那天阴得厉害看着要下大雨,大队吆喝老人孩子也去收麦子,都加工分。陆二哥出夫去县里修水渠不在家,陆老太就让她去,说忙三五天收完麦子就让她继续坐月子,还给她吃细面下奶。
陆二嫂觉得自己身体壮,生产完也没怎么的,而且她奶水真的少,儿子瘦得可怜吃糊糊还连吐带拉,要是有细面吃也能下奶,她就去了。
生孩子以前,她也是干活儿好手,弯着腰割麦子都不待累的。
那天一开始她也那样忙活,后来累得不行,头晕眼花,腰酸背疼,浑身都发木,她就蹲着割麦子。
还是陆长发看见她把她赶回家让她不要为点工分累出好歹来,等她晚上回家以后,她觉得不对劲,下面又开始出血,她吓得不敢再去干活儿。
陆老太嫌她装,哄她赶紧去挣工分,她死活不肯去。
过了几天,她便秘的厉害,蹲坑久了竟然发现下面露出块肉。
饶是她胆子大也吓坏了,当时没女大夫,她不好意思找男大夫问,病急乱投医去问陆老太。陆老太根本不当回事,让她不要大惊小怪,回去控控就好了。她躺回去倒控着,过了两天果然自己缩回去,没再怎么样。
而陆二哥也回来,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就让她多歇歇,不让她干重活,这么着就好了。
谁知道今年麦收、秋收、耕地又出了大力气,估计累着了,一歇着身体又不舒服。
不过是腰酸腿软的,再就是白带不好,常有的事,她就没当回事。
结果最近她又便秘的厉害,今日蹲久了,子宫竟然掉出来大半,吓得她赶紧塞回去,找个布带子勒着,就跑过来找林菀。
陆大嫂一听也急了,“咋这么厉害,你快过来躺躺别乱动了,我去找弟妹来。”
陆大嫂冲到医务室去,林菀正在给一个妇女做检查,情况比较严重,配合诊脉,给她开单独的药方。
“弟妹,你忙完这个就到后面来。”陆大嫂急道。
林菀看她脸色不大好,便起身拉着她到外面,“大嫂,怎么啦?”
陆大嫂就将二嫂的事儿说了一下。
林菀:“呀,这么厉害?前些天我看她脸色不对让她来检查,她总说没事呢。大嫂麻烦你给二嫂扶过来,我先给她看看。”
医务室现在病人多,男女分开,尤其注意**,都挂着厚布帘子。
陆大嫂赶紧去把二嫂扶过来。
林菀已经让李金玲把妇女诊床整理过,准备好消毒过的工具。
陆二嫂还很不好意思,背过身去脱裤子。
李金玲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她真是服了这些妇女,有的么不穿内裤,有的么包着些破布,里面还有虱子,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医务室一个劲地宣传要讲卫生,她们却没事儿一样。
她看陆二嫂也包着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等陆二嫂躺下,林菀把她的布解开,李金玲直接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气。
她跟着林菀学了这些日子,妇科病也见多了,但是子宫脱垂还是第一次见到。
林菀面色严肃,让李金玲拿专门的手术消毒液来,因为陆二嫂的子宫口已经发生了糜烂需要进行简单的手术处理。
这样严重的情况布带是托不住的,需要从县医院买专用的花托形子宫托,装进去有助于子宫归位。
陆二嫂和其他妇女一样,生产的时候没有去医院也没有专业人员接生,会//阴都有不同程度的撕裂,当时没有专业处理,都是任其自行恢复。
复原能力强的,长得不错,可如果恢复力不行的,那里就会糜烂或者过敏,而且容易细菌感染、脱垂等症状。
林菀先带着李金玲进行了简单手术处理,然后让陆二嫂穿上衣服,进行针灸治疗。
林菀给她针维胞、三阴交,配上曲骨、阴陵泉、气海。
取针的时候,她扭头对王芳芳道:“麦粒炙百会穴,5壮即可。”
王芳芳立刻去搁板上取了他们医务室自制的艾条,捻了麦粒大小的陈年艾绒出来。
林菀拿起来捏了捏,“太松,要捻紧。”
王芳芳立刻又重新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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