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月的父亲抬起了手:“如此,让我来会会你。”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子,名字出现在我女儿的日记本上,又能央动我女儿不辞辛苦来寻我。
花清月的父亲缓缓抬手。
熊猫叶的眼睛紧紧盯着,耳朵也是僵直了起来,期待他摘下蒙眼布。
布带簌簌落下,带动柔亮的黑发。
老父亲缓缓睁开眼,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叶让:“喔!”
年轻!年轻得很!
他的熊猫耳朵都愉快地抖动了起来。
花家兄妹像爸爸得多,只不过,这位父亲眼睛里的故事要比年轻的兄妹俩丰富的多。
花清月的父亲先是微微一歪头,温柔看向女儿,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月团子。”
随后,这年轻貌美的岳父低头看向熊猫,眼眸里的温柔瞬间结冰,释放冷气,道:“嗯,熊猫?”
他伸出手,重重按在熊猫脑袋上:“就是你,要我解决你的困难?”
明明也没多说什么,但熊猫叶的熊猫耳朵硬生生趴成了飞机耳。
这不科学!
怎么如此轻易的就被老父亲的威压给镇住了呢?!
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
但熊猫叶一旦直视老岳父的眼睛,就会被压制到不敢多说一句话。
“阿爸不要吓他。”花清月说,“这个就是叶让,来请爸爸看一看。”
老岳父将视线转移到女儿身上后,就会又化成温柔的父爱注视。
“跟阿爸说说看,你是给这只熊猫起了个名字叫叶让吗?”
“阿爸……”花清月心累扶额,“别逗我了,这个就是叶让本人。他会变幻好多动物,大约六个小时一变化。”
叶让插话道:“六个小时变化应该是在清月没有干涉的情况下,平均的变化时间,但据我观察,我的变化时间和形态,和清月意识的联系要更紧密一些。”
花清月的父亲缓缓站起身,闭目一笑。
花清月双眼一亮,也跟着站起来,拉住阿爸的手问道:“阿爸是看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
花清月的父亲微微点头,说道:“我有问题要问这位国宝。”
叶让:“你请问。”
“你来过我们苍族。”
“对,十年前的时候,我跟随父母到这里科考,是你的夫人,清月的妈妈接待的我们,我跟清月在那时认识,后来清月跟我上山遇到了危险,也是我救了清月。”
既然要说,就把所有的都说清楚。
这是经历了多次误解的叶让总结出的经验。
花清月紧张绞手:“阿爸,如何?是什么?”
花清月的父亲说道:“人的五感都是有界限的,如果无法拓宽它们,我们就无法更多的认识自然。自然是广阔又智慧的,想要了解它,就必须能够尽可能的多‘看’到它。我按照我们苍族千年流传的巫咒,练了五感二十年余年,终于拓宽了这双眼睛看到的范围。”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熊猫。
“每个人看到的自然是不同的,每个人看到的人,也是不同的。因而,每个人关心的事,每个人忽略掉的事情,也不同。”
叶让:“我知道。”
所以你前言铺垫好了吗?不愧是做族长的人,说话前都得先领导式发言。
“我不仅练习了双眼,还练习了双耳。”花清月的父亲把手轻轻放在耳边,“只要你发出声音,我就能听到很多的东西。比如……你现在很不耐烦。”
花清月用胳膊肘碰了熊猫一下,眨眼示意他认真一些。
叶让:“……”
“你的呼吸声,告诉我,你现在很无奈。”
叶让屏住了呼吸。
花清月父亲从身穿的苍族繁星长袍中,拿出了一个泛黄的小本本。
本子看起来很古老,他打开书本,说道:“我已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不停变化了,也知道该如何解除你身上的这种变化。但在此之前,我需问你几个问题。”
你一直在问我。
叶让心想。
花清月父亲抬起眼睛,手放在叶让的脑袋上,居高临下问道:“你与我女儿,什么关系。”
花清月想回答,父亲微微侧头:“我问他,月团子不许回答。”
花清月只好耸了耸肩膀,放弃了帮忙的打算。
叶让诚实道:“我是令爱的追求者,诚心诚意,希望同她渡过一生的那种追求者。”
“倒也诚实。”花清月父亲微微点头,但目光却并没有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