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挺平静,家中少了赵延善,似乎冷清了许多,转眼到了四月中,会试放榜那日,皇上特准报喜时可用喜乐,已经守了近一年国孝安静了许久的京城,突然就热闹起来了。
不过,再热闹和赵府都是没关系的,倒是有些梁洲过来的举子参加会试,赵延煜和他们并不多往来,只等着有人中了贡士之后,上门送上一份贺礼也就罢了。
由于某些原因,傅清凝特别注意了丁府,他们府上如今住着三位参加会试的举子,且都是从福运茶楼买了那份考卷的,先前丁夫人或明示或暗示的说过,丁明理的学识不错,在家乡考上乡试时是他们那边的前十,且夫子不止一次的表示过他很可能会一举得中。尤其丁大人还特别找了关系,于前年的时候让丁明理去卞安书院求学一年。
反正丁夫人那意思,就是向众人表明,丁明理要是得中,一点不意外,纯粹是真才实学,不是靠运气侥幸得中,还说过丁明理对两个表兄知无不言,三人经常凑在一起解疑答惑,意思很明显,他们家几人都是很可能会得中的。
从早上到午后,今日京城挺热闹,喜乐声一直没停,傅清凝也就睡不着了,刑部官署这边参加会试的举子不多,午后的时候也有人过来报喜,比如那傅夫人的小叔子,就得中了一百三十六名。还有张夫人的堂弟,也中了一百五十二名。
眼看着天色渐晚,还没有人去丁府报喜,傅清凝觉着,丁府今年,那几人很可能都没有得中。
中没中的,傅清凝也只是好奇,并没有放太多心思。一般会试放榜三日后皇上会亲见这些贡士,之后还有殿试,然后会当场选出一甲前三,之后就是状元游街,纪瑛儿是个喜欢热闹的,兴致勃勃和她说了,她早已定好了酒楼包间,只等着到了日子之后,带着她和于氏一起去看热闹。
傅清凝倒没拒绝,近来家中气氛压抑,外头还有许多人虎视眈眈,难得放松热闹一回,她还是很愿意去凑凑热闹的。
会试放榜的翌日早上,傅清凝起身,留书进来帮她洗漱,随口道,“今日一大早,一百多个参加会试的举子坐在了贡院门口,说此次会试阅卷不公,阅卷的官员带了太多主观臆测,好多人觉得自己能够得中,却榜上无名。”
傅清凝惊讶,“真的?”
“是啊。”留书压低声音,“听说里头还有两位外地来的解元。那可是解元啊,居然榜上无名,奴婢也觉得里头有事。夫人,大人那边会不会受到牵连啊?”
留书是知道傅清凝几次去福运茶楼的,也隐约听说过里头那考卷的事,此时有些担忧。
傅清凝讶然,她心底隐隐有些猜测,不过得问过赵延煜再说。
举子聚众抗议,这个事情无论在何时都是很严重的事情,一时间京中猜测纷纷,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众人也只是悄悄和友人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