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重申了一遍:“我确实没有骂她。”
蒋嘉悦难得的发出一声笑来,听上去还有几分愉悦,不再是那种阴恻恻的了。
闻人徵好不容易安抚了徐莹然,让学堂重新恢复秩序,走到门口准备训斥几句,罚抄几遍就算了,谁知道却听到蒋嘉悦的一声笑,强压下去的怒火重新升起。
罚站对三人没有丝毫威慑,闻人徵想起了秦喻的一个法子。
闻人徵让两个学生拿了三个笔洗出来,指了指她们的头顶。
在明白他的意图后,沈离经开始祈求自己能立刻吐血晕倒。
三人站在檐下,头上顶着笔洗,笔洗里乘着洗过笔的水,在日光下泛着墨色波澜。只要她们稍微一抖动就会泼一身,于是都龇牙咧嘴的平衡身子,连话也不敢说了。
等闻人宴和傅归元来到书院,本来只想从旁看一眼就离去,谁知道看见了这一幕。
“哟,你们闻人氏的书院还教杂耍呢?”傅归元脸上多了几分幸灾乐祸。“不愧是她。”
闻人宴方才因为政事而有些焦虑,神情有几分冷然,见到沈离经紧皱着眉头顶着笔洗,心中的阴云也被驱散了,轻笑道:“嗯,不愧是她。”
沈离经看到了远处面带笑意的二人,惊得身子一歪,手扶了一下头顶的笔洗,时刻看着三人动静的闻人徵怒吼一声:“崔琬妍,再加一刻钟!”
她泄了气,委屈地看着闻人宴。
一旁的蒋嘉悦和司徒萋身子比沈离经要好,暂时还撑得住,不像她好几次都要歪倒。
闻人宴走到她身边将笔洗取下,对即将要再次发怒的闻人徵说道:“叔父,该下课了。”
“哼,如此娇惯,将来必定无法无天。”
沈离经低下头往他身后站了站,本来以为闻人宴会默不作声的,却没想他直接捉住了沈离经的手,和她十指紧握,答道:“无法无天,我也会惯着。”
这下子闻人徵的脸更黑了,怒火中还带了几分痛心。
作者有话要说:一旁的蒋嘉悦司徒萋傅归元:我好酸
第60章 认出
在气走闻人徵后,沈离经和司徒萋也算是被解救了。闻人钰负责教授乐理,现在还有没有气都不可知,更不用说来上课。
闻人宴顶替了她的课,让郁覃去取了琴来,小姐们的琴也早早抱了过来,现今都整齐的放在书案上。
只有那个圆脸的小郡主学的是筝,司徒萋学的是笛,而沈离经的桌上空空如也,没有放任何一种乐器。
傅归元为了看热闹,便要求和闻人宴共同授课。
听到他说要授课的的时候,沈离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而闻人宴则是玩味的看着他。
他根本就什么都不会,似乎是天生的音痴,学什么都学不好,弹出来的琴音如同老鸦嘶鸣,吹出来的笛声像是漏了气。总之,就是难听至极,傅归元让沈离经明白,魔音贯耳也是能绕梁三日的。
“你能授什么课,不要捣乱。”沈离经嗤笑一声,被傅归元瞪了一眼。
傅归元瞪她一眼,刚要说点什么,就听闻人宴道:“景祁在武场,有事找你。”
“哦哦哦,对,还有韩家的那个姑娘。”傅归元这次来除了看望沈离经,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接近韩香萦兄妹,只要能拉拢韩家,就能在之后减少不少阻力。只是这韩家还算好说,一直和沈家关系不错,对当年发生的事也是愤愤不平,司徒氏就不同了,历代都是忠臣,司徒将军又是个硬骨头。
傅归元走后,课还是要继续上的。
净手焚香后才算开始。
闻人宴挑了一个难度不算太高的古曲,温声细语地在讲解指法,时不时会拨几次弦,室内琴音袅袅,平静而又宁和。
沈离经坐在前排,杵着下巴看他英俊的面容,慢慢的放下手臂,改为趴着。
书院其他学生早已见怪不怪,撇撇嘴当做没看见,反正闻人宴也不会管。
就着平缓的琴音和闻人宴的说话声,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阖上了眼。
闻人宴见她睡着了,唇角多了抹笑意。
堂下的学生看到他一笑,手上一滑,音调都歪了。
这丞相一笑,当真是有春风化雪般的柔情,如此惊艳一人,怎么就喜欢这个病秧子。
韵宁恨恨地低下头,心中多有嫉恨,却也是无可奈何。
等放了课,沈离经还是没有醒,其他人不想触霉头,就连从堂中离开都是轻手轻脚的,直到只剩下她和闻人宴。
沈离经的脸上仍然还覆着面纱,趴在双臂间呼吸正平稳。
闻人宴跪坐在她对面,目光停在她纤长的睫毛上,犹豫了一下,将手伸到一侧的发上,轻轻解开了一侧的面纱,用手指捏着。
沈离经的脸露出来,一侧面纱还系在发上,一侧牵在他手里,唇上点了胭脂,泛着妖冶的红,
闻人宴募地发出声低笑。
另一只手撑着书案,俯下身覆上她的唇,含住轻轻辗转厮磨,又觉得不满足,濡湿的舌尖撬开她的唇缝往里探去。
沈离经模模糊糊的感到不对劲,呼吸都变得困难了。睁开眼看到贴近的闻人宴,下意识要推开他。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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