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宁六更不高兴了,心里还有些酸溜溜的。
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好似一切都有了盼头,喝药也不觉得那么苦了。
沈离经拉着闻人宴的手往回走,将放羊的任务丢给他们。边走边说自己在谷里过得有多么无趣,每天都在喝药,身上都是药味。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闻人宴还是能看出来,沈离经的面色已经比离开时好了许多,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至少有了红润,整个人鲜活了不少。
“真的有药味儿吗?”闻人宴眯着眼笑道。
沈离经揪着衣襟凑过去。“不信你闻”
做完这个动作,她和闻人宴都楞了一下。
急忙将衣襟拍了拍,红着脸扭过去。
闻人宴一声笑,低头就含住她的唇,撬开牙关长驱直入,有些急切地夺取她的呼吸。将沈离经的意识揉碎了再拼回去,从开始的热切到温柔细致的研磨,闻人宴移开些距离后,鼻尖抵着她的,嗓音又低又哑。“是真的,有些药味儿。”
沈离经脸一红,却听他笑着说:“不过不苦。”
她脸颊滚烫,等回去了还没消下去。
宁老祖坐在那处,不怀好意地问:“丫头脸怎么这么红啊?”
“刚才跑过来,有些热。”
闻人宴不给面子的笑出声,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进屋后让你的情郎把药喝了,风寒看似虽小,却也不能不当回事。”
“你病了怎么不早说?”沈离经皱着眉看他,有些愧疚,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注意,全顾着开心了。
闻人宴揉揉她的发丝。“无事,走吧。”
药被热好放在桌上,沈离经一碗,闻人宴一碗。
宁素指了指那碗颜色更深些的,对沈离经说:“这是你的,一口喝干净,可不许吐了啊。”
又看向闻人宴:“你看着她一滴不剩喝进去。”
“好。”
每次喝药,沈离经都要在心里经过好一番挣扎,喝完后就会猛灌茶水,直到洗干净那股子难闻的味儿。
除此以外更多的是心里的抗拒。
她不止一次埋怨这药为什么那样的苦,怀疑是谁往里头丢了黄连故意膈应她,就跟着去看他们煎药。看到了药材中形色各异的虫,恶心得各有特色。
连着晚饭都吃不下去,一喝药就开始呕吐,眼泪汪汪的不愿再喝。
为了活下去,只能强迫自己忘掉那些虫子。但还是免不了心里的恶心和害怕,喝药总是少喝一口是一口。
等宁素走后,闻人宴将药碗推了推,示意沈离经喝药。她倒是不急,说:“那你先喝,你喝了再说。”
闻人宴端起药碗,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准备一气喝下去,喝到一半被她阻止。沈离经夺过他的药,怀疑道:“是不是你的药不苦,怎么一点反应也没。”说着就自己浅唱了一口眉毛都紧皱成一团了。
“不是不苦,但也还好,只是不像你。”闻人宴摇头,催促着沈离经喝完了药。
等到了晚上,她也开始打喷嚏,宁老祖斜了她一眼,话有所指:“怎么,被传染了?”
正要给沈离经披衣服的闻人宴手一顿,脸上不可抑制的出现一团红云来。
反而她还傻愣愣地追问:“什么传染?”
宁老祖:“呵。”
净源中统共也就这么多人,很多孩子都是没出过几次谷,没有机会看到外人。见到了闻人宴,便围在他身边吵闹个不停,让他讲外边的趣事。
闻人宴向来不善言辞,也不知怎么应付一群小孩,被缠得没办法向沈离经求助。
沈离经抱着手臂靠在树干上,威胁道:“谁在再废话,明天就吊到房梁上。”
一群小孩又散开了,翻着白眼喊:“师妹是坏蛋!”
“师妹欺负人!”
“我吃人你信不信。”沈离经拎着宁十四的衣领子,将他从闻人宴身边扯开。“小孩肉嫩,炖汤喝最好。”
宁十四哇得大叫一声跑开了,哭着去追其他人。
闻人宴无奈地笑笑,过来牵住她的手:“我不太会哄孩子。”
“孩子用得着哄?”除了像闻人熏那种机灵点的,这谷里个个都是能上房揭瓦的小魔头,哄了他一次,下次就变本加厉。
见沈离经一脸认真,闻人宴沉默了。他想,果然他们两个还是不要孩子的好。
谷中除了一个红黎没有人记得给闻人宴准备住处,等想起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他还坐在沈离经房里。
想到他时常翻窗的不老实行为,索性就在沈离经的屋里的地上,给他铺了两层被褥。
二人都没拒绝,睡得也算踏实。
闻人宴合衣睡下,等到夜深了却听到沈离经的咳嗽声,便又醒了过来。
他一直睡得浅,现在更是睡意全无,索性坐起身看了她一会儿。沈离经也醒了过来,想转过身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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