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尔接过来:“拿着才能折出会飞的千纸鹤?”
霍予然难以置信地抬眼:“乱想什么呢?我是让你拿着,用这根鞋带绑在我们俩的手腕上。”
白尔:“?”
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霍予然把手机界面递给白尔看。
栓孩子防走失牵引绳?
家长给小孩用的,防止走失。
霍予然指了指白尔手中的鞋带,“我网上已经下单了,今天估计送不过来,所以,我们就先用这根鞋带凑合凑合吧。”
真·鞋带。白色的,中间有黑黄色磨损的痕迹,估计是刚从旧鞋上拆下来的。
这是……栓狗呢?
莫名其妙又发疯。白尔深呼吸一口气,如果说对霍予然的印象采用评分制的话,那么,今天他又成功地让她对他的印象又上涨了一大截呢,——负分。
她一把把鞋带扔他怀里,没冲着他脸,不是不忍心,而是那张脸是他一身唯一可取之处,不能破坏了。
霍予然很无辜,他是为了白尔好,想随时随地保持与她在一起,哪怕是拥挤的人群也分不开。虽然他心底把她当兄弟,但这个兄弟是个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霍予然还是奉守的,他总不能直接揽着她的肩、搂着她的腰吧?
不行,成何体统,他兄弟的清誉不能损。
奈何白尔不识他好心。
忧桑。
对于穷人来说,生存是第一要务。开门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面对的也是吃喝问题。白尔洗漱后,便进了厨房,开了冰箱,给自己煮面条吃。霍予然凑了过来,恳求道:“多煮点吧?”
白尔:“想吃散伙饭?”
霍予然想了想:“早上散完伙,晚上我再回来?”
白尔没搭理他,手下却多放了点面条,霍予然才满意地出了厨房。
吃完简单的早饭,白尔再次抱出赵洁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找活干。没有学历,只能干体力活,报酬还不多。活着真艰苦,更不用提想出人头地,创出一片新天地。
她和霍予然不一样,她是有家不能归。被赶出家门,意味着她没有主动回家的权利。而霍予然是离家出走,跟中二孩子叛逆一样,想通了就能回家。哪怕当初去抢那个空的矿泉水瓶的动机,彼此是一样的,但,在勉强维持了温饱之后,霍予然可以坐吃山空,浑然度日,她却不能。
白尔知道,她的人生,需要重新规划,重新启航。
她能干什么?她想干什么?她又能怎么干?
这是她迫切需要思考的问题。
白尔想了一会,没有想好。于是,她决定先干点简单的,——去工地搬砖。工资高,日结,是每个落魄而力气大的人的必然选项。
她以前看得小说里,女主搬砖搬得风生水起,搬出了门道,搬出了人生。她不求搬出什么,只是希望能多搬点钱,能多吃一段时间的面条。
得知白尔要去工地搬砖,霍予然拦住门不让她去。白尔让他走开,问他凭什么拦着?
实际上,他与她非亲非故,同是天涯沦落人,还共同争抢一个空矿泉水瓶,他确实没有立场去拦白尔。可是,不嘤嘤嘤的女孩子,也不适合去工地搬砖吧?多累啊,如果太累导致白尔忍不住嘤嘤嘤了,她还是他独一无二的兄弟吗?
但这个理由不能说,说了肯定令白尔生气。霍予然灵光一闪,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一个理由:“霍埠马上就送化妆品来了,你不如……化个妆再去?”
白尔想揍人。她不是暴力狂,但每次面对霍予然的时候,她动手揍人的**总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化个妆再去工地搬砖,这是人话吗?
明九说得对,霍予然不会说人话。
说曹操曹操到,明九心急火燎地敲门进来,意外地化解了一场即将上演的腥风血雨。
他这次来是给霍予然带消息的。幕后未知凶手再次出手,又出现了一根人干。而通过四通八达道路上分布的监控摄像头可以确定,这次的人干便是赵洁的前男友吴舰。
而明九之所以这么急,皆因他在人干现场,发现了一张未来得及使用的符纸。明九认得出来,它是霍予然大伯霍子浙画得符,那符若是对普通人用了,可致死。
从监控上却没能看出那符是如何出现在现场的。
它算不了证据,更不能拿出指认霍子浙。他画得符千千万万,更是给过无数人,他完全可以将自己摘得干净。
但是明九知道,这符绝对与霍子浙有关系,不止是他画得那么简单。
是冲着霍予然来的。
至于与人干的凶手有没有关系,明九无法判断。
霍予然捏着那符纸,半晌没有说话。
明九试图打破低沉气氛,与白尔攀谈,问她打算干什么去。
白尔说了要去工地搬砖。
得知白尔穷到要靠搬砖维持生活,明九收徒的心跃跃欲试,他再次游说白尔,让她拜入他的门下,从此抓鬼除妖,赚钱再赚钱,快乐地走在富裕的小路上。
他这么一说,白尔突然想到,为什么替李微她们捉妖却不收钱?
明九一时语塞,老实说,他忘记了。光想着给白尔展示一些能力,直接给她们消除了记忆,却忘了收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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