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夜冷哼一声,“是又如何?在它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它就已经入魔了,我只不过是让它变得更强而已。”
作为一个魔物,没必要心存悔意!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叶嘉莹心底划过一丝杀意,用力一甩,泫夜整个人被甩了出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它跌入湖中的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被冰寒刺骨的湖水卷着朝水底拖去。
泫夜想挣扎,却发现自己连手指头都没办法动弹,接着它就看到了那个大头怪物。
狰狞的大头,漆黑尖利的牙齿,狰狞的眼窝,里面全是浓烈的恨意!
而周围,十几道惨白的鬼影飘荡游移着,睁着雾蒙蒙的眼睛伸手朝它抓过来。
这些全是被发冢吸去的魂魄,竟然没有被吸入它的体内,而只是在在湖水里为它提供着力量,让它能离开湖水的力量!
这一刻,泫夜才意识到,这魔物根本就没有完全被控制,它一直都和外界有接触,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那早就死去上千年,没有轮回的它的爱人的魂魄。
发冢利用头发想要将泫夜缠绕住吸取它的魔力,可下一瞬它就发现不对劲了。
水底原本是它的地盘,它的力量在这里要比在岸上强大的多得多,可偏偏的,这魔物只是一抬手,它就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第175章 想做他的朋友
发冢这才发现,这个魔物,根本不像它刚刚在岸上时表现出来的那样,它的本事……
它怎么能忘了,当年自己死了后就是被泫夜给蛊惑的,根本就没有去查一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那个男人要成亲了,就愤怒地入了魔去杀了他。
魔物这种东西,一旦沾了血,再想退出就不可能了。
无论它怎么后悔,也改变不了自己亲手杀了自己最心爱的人的事实。
算了,它现在这样也算是自作自受,死在泫夜的手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它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它,也许,他早就忘了它……
它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也不会认得了吧。
发冢迷迷糊糊地想着,任由泫夜靠近吸取它的魔力。
“扑通——”
又一道落水声拉回了它的思绪。
就在泫夜的身后,叶嘉莹也跟着跳入水中。
叶嘉莹噗通落入湖中,冰冷的湖水席卷而来的同时,她就看到,水中十几道惨白的鬼影飘荡游移着,睁着雾蒙蒙的眼睛伸手朝她抓过来。
她看都没看那些鬼影,迅速朝水底方向潜下去,很快就看到了正被泫夜抓住头发的发冢。
猛地眯眼,她宛若游鱼一般迅速靠近,而身后,那些眼珠混白的鬼魂伸手朝她抓来,却在碰触到她的一瞬,嗤嗤叫着蹭的收回爪子,然后就是惊骇的朝后退去。
泫夜回身看了一眼,拿着破魂针的左手举起……可下一瞬,它就发现了不对。
叶嘉莹看都不看,双手快速掐诀,下一秒,只见一道身影自她身后骤然出现,朝着发冢迅速游去,格开泫夜后一把将发冢扯到身边,看到它惨白泛青的面孔和紧闭的双眼,抿唇,下一瞬,那道身影俯身过去吻上它的嘴,将气息缓缓渡过去,一只手稳住他,另一只手,食指抵在它胸口位置,缓缓描绘了一个繁复的图案。
被猛然挥开的泫夜见势不对想要再上前去抓发冢,却被叶嘉莹抢先一步,伸手夺下它的破魂针,反手插在了它的胸前。
泫夜瞳孔蓦地紧缩,破魂针入体,那痛楚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再也顾不得发冢,它瞬间放出所有的魔气。
湖水在魔气的作用下变得一片漆黑,叶嘉莹连忙设下结界挡住魔气的侵袭。
与此同时,泫夜拔出破魂针猛地朝水面冲上去。
一切其实都只发生在片刻间,任西顾只不过刚刚走到岸边而已,下一瞬,感觉到气息不对,他瞳孔骤缩猛地一顿,就看到一道身影破水而出,毫不停顿直接朝一旁的山林中飞掠出去。
是泫夜!
在水底叶嘉莹无法使出红莲,还是让它给逃了。
任西顾一张脸顿时漆黑隐含一片,下意识就想要追上去,可刚迈步便是一顿,扭头看向湖面。
下一秒,叶嘉莹破水而出,紧随她身后的,是一个男子紧抱着恢复了人形的发冢。
发冢恢复意识的一瞬,猛地咳起来,吐出来好几口湖水,然后就是挣扎着爬起来,爬起来后它才发现,自己还在山上,依旧在湖边。
在它的身边,是神色冰冷的任西顾和微微笑着的叶嘉莹。
发冢回过神来,连忙扭头看四周,想要寻找那道身影。
“别看了,他走了。”任西顾冷冷出声,像是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和它说。
他的话让发冢有些愣神,下意识点头,“也是,我杀了他,又害死了他的家人,他肯定不愿意再见到我了。”
任西顾冷笑:“你知道就……唔……”
叶嘉莹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腹部不让他说下去,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发冢柔声笑道:“你不要这样想,其实在一个小时前是他先过来找我们的,和我们商量好这么一个对策目的就是想要救你,让你脱离魔族。我想,在他心里,他还是爱你的。”
发冢却是一时没反应上来,下一瞬才意识到叶嘉莹的意思:他救了它,即便它杀了他,毁了他的家,他还是冲出来救它了……那个女人说他还爱它……
这是真的吗?
它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忽然想起来那会儿在水里,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那种清晰的绝望,然后他冲了过来,将气息过渡到它的口中。
身体晃了晃,发冢站起来,朝任西顾和叶嘉莹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二位,发冢无以为报,以后二位若是用得着,发冢必定尽力而为!”
说罢,站定微微一笑,追随着那人残留的气息飞身而去。
叶嘉莹定定看着那个方向,良久,靠在任西顾的身上,呼出一口气,“真好!你有没有看见它离开前的那个微笑,十分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