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没看路，对不起，你没事吧？”
郭柔凝皱眉，这人满身的酒气有点儿呛人，不过态度还不错，郭柔凝也没为难人，当下摇摇头：“没事。”
两句话的功夫又从刚才那个包房出来一个人，也是满身的酒气身上还有一股烟味儿，混合在一起，那味道让鼻子灵敏的郭柔凝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烟味儿和酒味儿，郭柔凝都不喜欢。
“你怎么跑出来了？”
“不行，大哥，我做不到，我真不行。”
“我看出来了，别说你，我也受不了了。”后出来这个个子不高，声音里满是疲惫。
“对不起，我搞砸了。”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这回不成，大不了回家卖麻辣烫去，我跟你说，赚的钱也不少，还不受气。”矮个子男人倒是看的挺开。
“大哥，不用安慰我，你一直都想混这行，就这么放弃，你甘心？我不甘心。”
“不甘心有啥用？没钱没人脉根本玩不转。”胖子劝道：“要我说你也别混了，我玩不转顶多看看人脸色，受点气。你不一样，你长得好，虽然你也豁出去打算被潜，可那些那都什么人？就算被潜也得找个差不多的不是，屋里的那个，别说是你，我都下不去口儿。”
郭柔凝听的肩膀抖动，明明潜规则是个羞于启齿的不光彩事情，结果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配上那抑扬顿挫的调子，愣是让她感觉到了听相声现场版。
“可我们已经同晋江文学城那边谈下来了，就这么放弃，我不甘心。”先开头的男人萎靡的靠在墙上：“你让我缓缓，我在试试，我在试试……”
“得了吧，就屋里那样儿的我告诉你，你捏着鼻子同意我都不同意，这都啥玩意儿啊，你将来非得得性冷淡不可……”
郭柔凝听的实在有意思，今天出来之前她给自己的投资起了一卦，卦上是财星和利润星相生，利润星独旺，是大赚钱的像，结果屋中的两个人所坐的方位都是衰败之地，根本没什么钱赚，她还以为一会儿还有人要来，现在看，原来赚钱的机遇在这里，想到这个，郭柔凝故意轻笑出声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听到笑声，两个人的脸上同时显出一抹尴尬，尤其是开始冲出来的男生，这会儿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豁出去归豁出去，被人听到他还是有羞耻心的，何况他到现在也没真的被潜。
“不好意思。”郭柔凝不怎么走心的道歉：“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实在是你们的声音蛮大的。”
两个男生更是满脸尴尬，这事儿怎么说呢。他们在公共走廊说话声音比较大确实是问题，可正常情况下有礼貌的人不是应该自觉回避吗？
非礼勿听啊姐姐，矮个子男生在心中咆哮。
“你们在拉投资？”不走心的道歉之后郭柔凝直接问出重点。
“是啊，不过没成。”矮个子的男生明显更多话，至于先出来的那个，这会儿已经缩成一团，把脸彻底埋了起来，郭柔凝毫不怀疑，有个地洞，他绝对能刺溜一下钻进去。
“你们想做什么项目？”
男生抹了一把脸，颇有些自暴自弃，也不在乎郭柔凝是个陌生人，直接就说：“是个综艺节目，已经做了一期了，可惜经费不足，出来的效果也不好，唯一的投资方也撤资了。”说着，男生干脆也蹲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要什么效果啊？”郭柔凝今天穿的是裤子，所以干脆也蹲下身。
“什么效果，我跟你说，我的这个想法可好了。”大概是心里烦闷，郭柔凝态度也好，男生也不管她是不是陌生人，直接就开始说上了：“我的这个综艺吧叫圆梦，圆的是什么梦呢，就是小说梦。”
“小说？”
“对，晋江文学城你知道不？”男生也不等郭柔凝作答，直接倒豆子似的继续说：“那里面大神小神一堆，那文写的可好了，好多小说都有自己的粉丝，每个读者都有自己的男神女神，可每一年能改编成电视剧电影的毕竟有限，所以我就想，拍不成电视剧电影，但是我们可以截取某个片段还原一场戏就行了，圆一圆粉丝的梦。”
矮个子说道这里双目放光，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的状态。
“那第一期怎么失败了呢？”郭柔凝兜头就是一盆大凉水，直接戳人痛脚。
矮个子瞬间宛如泄了气的皮球顿时蔫了，耷拉着脑袋说：“哪怕只是一个场景，一个人物，可对道具衣服的要求也超级高，穿廉价的衣服，搞廉价的道具，拍出来的东西整个就一山寨的……”
“所以你这第一期不是圆梦，是成了噩梦吧？”
矮个子男生哀怨的看了一眼郭柔凝，掩面，他觉得自己的决策失误脑子进水，临时拉过来的这个倾诉人实在有点儿不靠谱，有这么说话的么？自闭了。
“想法还是不错的。”郭柔凝给予肯定。
自闭中，不想说话。
那个原本恨不得钻地洞的男生这会儿终于整理好思绪，眼见好兄弟自闭了，他顽强的抬起头回了一句：“娱乐圈从来就不缺好点子。”
郭柔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第一眼有点被惊艳到，长的真好，干干净净的样子，尤其是眼睛很清澈，黑白分明的样子有点儿苏庭的影子。
“这倒是，毕竟这里是名利场嘛。”郭柔凝说的相当实在。
气哭！不知道这年头实话招人厌吗？好不容易抬头的小帅哥再次将头低下去，自闭了。
几句话说自闭两个人，郭柔凝表示神清气爽。
“这样吧，见面也算有缘份，我说我是谁你们肯定不认识，你们今天同我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呢我也不知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矮个子男立刻抬头，分分钟钟就是炸毛的趋势。
“成吧，我也当你是真的。”
“什么……”
“你听没听过制片人英子？要不也做综艺的甄田？”
“都听过。”矮个子愣愣的看着郭柔凝，一时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那就成，这两人你找谁都成，和他们说，就说我说的，给你们投资，到时候需要多少钱你直接从他们那里拿就好。”看着同时呆滞的两个人，郭柔凝嘴角的笑容扩大：“我姓郭，别记错了。”
说完这些，郭柔凝站起身，别说，蹲了这么长时间，腿还有点儿麻，慢悠悠回到包房，徒留下在走廊继续懵逼的呆一和呆二。
“小六，你掐我一把，我是不是在做梦？她刚刚说要给咱俩投资？”
小帅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见过两个人一起做同一个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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